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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才依舊來的很早,事實上,他比之前來的更早了。
主要機時調整為早晨,讓王良才不用再擔心整理時間和騰出位置等等事情,可以專心致誌的完成實驗。最重要的是,他淩晨能做的就不止是實驗準備和前期實驗了,進行正式的實驗也沒有問題。
為了儘可能的充分使用這部分時間,王良才晚飯後隻看一集的紅樓夢就睡覺了,麵對唯一的娛樂,還能下得了狠心,實在是因為這個項目太重要了。
王良才很慶幸,自己能夠被此國家項目選中。
克隆羊項目有多重要
對於遺傳學的學者來說,這基本就是天字第一號的項目了。
克隆技術如果成熟了,什麼育種繁育都是過去式了,住在帳篷裡,強迫牛羊馬交配的曆史將一去不複返了,就像是鐵匠之於蒸汽機一樣。他們還是會有工作的,但是,更多的隻是不重要的邊角料工作,或者為了省錢,或者為了藝術,不管怎麼說,都是沒有什麼意義的行為了。
不過,克隆再重要,給王良才再克隆八十對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自己開啟該項目。
彆的都不用扯,一台倒置相差顯微鏡,王良才的實驗室都買不起。
更不要說,這樣的項目,鐵定是要與國外同行產生競爭的。
哪怕你不說自己在做什麼,國外搞遺傳科學的,也在一步步的向這個目標逼近。
隻要想想世界前列的遺傳工程實驗室,都有可能涉足期間,王良才就覺得壓力倍增。
也就是在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王良才的心情才能平靜一些,能夠安心的做實驗,而不用考慮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事。
對王良才來說,這是他渴望許久的狀態了。
與之相比,每天少看一集紅樓夢,早睡幾個小時,早起幾個小時,算得了什麼。
誰參加高考之前,不是這樣乾的。
十幾歲的少年都能鼓起勇氣和毅力來做的事,人近中年反而做不了嗎
那才是越活越回去呢。
在王良才的帶動下,很多實驗室裡的研究員都來的比往常早了。最明顯的當屬蘇帆。
如今算來,蘇帆當屬離子通道實驗室的老人了。
他是楊銳挖小牛的時候,第一批挖到離子通道實驗室的,以後就還開了自己的課題組,專門就做克隆相關的研究。
應該說,他的課題組還是有很不錯的產出的,在海澱區遺傳工程實驗室做牛的胚胎移植的時候,就給予了相當大的幫助。
之後,蘇帆又加入了g蛋白偶聯受體的項目,也承擔了不少的工作。
不管是以哪個時期的評價標準來看,蘇帆都算是小有成就的科研員。
但是,凡事最怕的是比較。
與蘇帆同期加入離子通道實驗室的本家蘇先凱,開局一條狗,獨立開啟了g蛋白偶聯受體的項目,蘇帆後期加入進去,甚至都不是給蘇先凱做副手,而是在範振龍和穀強之後,是三把手四把手的存在。
其他人或許能忍,蘇帆對此卻是一點都不能忍。
從北燕農學院畢業的蘇帆,對於差彆待遇向來都很敏感。也許是遭受的歧視多了,所以,從很早以前開始,蘇帆就很在意彆人的眼光和安排。
學術界的學曆歧視,算是最赤果果的歧視了,而要打破它的禁錮,就得將學曆和能力分開。
強調自己的能力,從而證明學曆隻是年少無知時貪玩所致,是受到學曆歧視時的常用手段。
蘇帆也是如此。
直到之前的單位,撕破了能力決定職稱的遮羞布,蘇帆才跳槽到了離子通道實驗室。
在離子通道實驗室裡,蘇帆過了一段時間的舒心日子,但就心理來說,他的壓力並沒有減輕。
離子通道實驗室的前綴是北大,因此,蘇帆在實驗室裡見到的最多的就是北大學曆的研究員。楊銳、許正平等人不說,後來的焦陽平、王思勝等人又是清華的,再來的滿海教授,馮俊明教授和陶學林教授,也是北大出身,這給蘇帆很大的觸動。
前段時間的工作太緊張,令蘇帆沒有時間去仔細的思考這一切。
派遣到了遺傳工程實驗室以後,蘇帆的比較之心就怎麼壓都壓不住了。
特彆是跟穀強相比,蘇帆就更加的不認同後者了。
穀強也不是名校畢業的,憑什麼就帶一個課題組
雖然穀強連續完成了多項實驗,但是,蘇帆還是想要與之較較勁。
當然,文化人不能直接叫板,那太難看了。蘇帆就決定學習王良才,先穀強一步,將細胞去核的課題給做出來。
說是學習,其實就是給王良才幫忙。
若不如此,蘇帆也沒有自信能完成細胞去核的工作。
不像是王良才經久訓練,蘇帆本身並沒有接受過“剝卵”類的練習,北燕農學院不教這個,參加工作以後,他也找不到人去學。所以,獨立進行實驗,完全是自找苦吃。
蘇帆既是抱著偷師的心態,也是抱著幫忙的態度,開始給王良才打下手。他是想先學習一段時間,然後再考慮是否重啟爐灶,或者開辟一條新路子。
然而,王良才掌握的技術,顯然大大的超出了蘇帆的預計。
大家都是剝卵,穀強的剝卵能力,基本隻能說是夠用,無非是剝的下來罷了。
王良才的標準手法,卻是好些年練成的,能學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跟著王良才跑了幾個早上,蘇帆起床的時間也越來越早了。
兩人的互動,毫不意外的落在了穀強眼裡。
要說一點都不著急,那也有點假。同是一個課題組的成員,同樣是有競爭的,最起碼,日後的論文發表了,大家還得爭一個七九出來。
但是,著急也沒有什麼用啊。童第周的徒子徒孫,那都是剝卵星人來著,山大出身的穀強,雖然實驗能力強悍,可單就剝卵來說,還真是沒什麼優勢。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眼瞅著王良才和蘇帆配合的越來越默契,兩人也從顯核實驗,過度到了去核實驗,穀強再也坐不住了。
“楊主任,我想改一個實驗思路。”穀強的課題組隻能在規定的範圍內進行實驗操作,更改思路都得要楊銳同意才行。
楊銳對近日的實驗室氣氛心知肚明,卻樂得如此,做科研的,一天三小時也是做,一天八小時也是做,一天十八個小時的也是做,有沒有競爭是大大不同的。
實驗室內的良性競爭再好不過,楊銳毫不意外的問“你想怎麼改”
“我想做一條龍的實驗,不想一步步的做了。”穀強也是使出殺手鐧了。
克隆的步驟,說起來其實是挺簡單的,核心的部分,就是把一隻羊的卵細胞去核,塞進去新的卵細胞,再塞入另一隻羊體內,生下來的小羊,就是克隆羊了。
雖然之前之後的步驟還有很多,比如超數排卵,比如照顧孕期的羊等等,任何一個步驟都是少不了的。但是,核心步驟其實並不多。
一步步的做,既是練習,而是尋找更高成功率的方法。
像是最後一步,你得讓母羊生下一隻健康的小羊,如果不能想方設法的提高成功率的話,前麵的步驟不都是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