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
“一群刁民,他們怎麼能這樣。
三河幫壓榨欺辱他們,咱們怎麼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他們不讚揚,也不能罵娘吧!”
李思文直接就炸了,自己費了這麼大勁,乾了這麼多事。
到最後落了個罵娘的結果,這放在誰身上,誰受的了。
“你先彆咋呼,人家罵得對!”
“李哥,你傻了是吧,什麼叫罵得對?
你等著,我這就讓劉固帶人,把那些刁民全都抓起來。
真特喵的氣人!”
李思文看到李嫣然還投了讚成票,心裡更不好受了。
彆人罵娘,那是他們沒有見識,你怎麼還跟他們一路人了。
“哎,咱們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低估了三河幫在洛河上的作用了。”
李嫣然歎了一口氣,將那些腳夫的情況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確實是我們疏忽了。”
狄仁傑在旁邊看了眼李嫣然,說實話對於這情況確實是他們沒考慮到。
原先想著隻要剿滅了三河幫,這洛河上的河運沒了抑製,肯定會井噴。
但是卻把這中間環節給忽略了,這頓罵挨的該啊。
正如那些腳夫說的,自己這是光顧臉麵不顧腚,隻顧功勞卻是忘了那些底層百姓了。
自己到底是年輕啊。
“嗯,你馬上安排宴會,以劉固的名義將城中的那些有頭有臉的商人全都邀請過來。
這件事刻不容緩,必須以最快速度解決。”
李嫣然點了點頭,既然是自己疏忽了,那就得補救。
現在她能想的就是先將商人們聚集起來,讓這洛河上的河運流轉起來。
再這麼耽擱下去,不但那些靠著碼頭吃飯的腳夫要出問題,就算是商人也是要出現問題。
以前三河幫作了這個中間樞紐,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殿下,你是想趁機將張明顧推出去?”
狄仁傑瞬間就明白了李嫣然的意思,這是要將商號提前推出去,接替下那三河幫的作用。
“沒錯,張明顧到底在洛河上麵也算名人,不管是商人和船把頭都能吃得開,他現在就是最合適接替三河幫的人!”
李嫣然笑了一下,有一個聰明的下屬確實很舒服。
這點東西自己都不用明說,一點就透。
怪不得曆史上那些皇帝都會寵幸宦官,沒辦法,誰讓人家七竅玲瓏呢。
有時候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把事給辦的漂漂亮亮,明明白白的。
跟那些仗義執言的大臣相比,她很難不喜歡這些內臣。
“我這就去辦!”
李思文也是聽明白了,行禮之後直接就跑了出去。
“殿下,您準備是讓張明顧打留守的旗號呢還是打小郎君的旗號?”
雖然已經決定提前推張明顧出去了,但是這旗號還是要確定的。
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了後台,大家才能相信。
否則要單是一個張明顧,想要撐起這洛河,根本不可能。
“你感覺呢?”
李嫣然也在糾結這個問題,到底是選擇劉固好呢,還是李峰更好。
“如果我感覺的話還是小郎君吧,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皇帝陛下的特使欽差。
雖然官階不如劉固,但是權柄卻是要大很多。
而且他本來就是英國公之子,又有陛下的寵幸,也能讓那些商家多些顧忌。”
狄仁傑想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李思文。
畢竟對方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是要強過劉固的,而且劉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調離,李峰短時間內應該還會在這裡待著。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晚上你跟著他們一起去吧。
免得李思文到時候壓不住場,到時候就麻煩了。”
李嫣然笑了一下,這狄仁傑還真是個寶貝,有他在自己能少死多少腦細胞。
“狄仁傑明白了!”
狄仁傑行禮,直接離開。
李思文策馬來到留守府,也沒通報直接就衝了進去。
“李李特使,您怎麼來了!”
劉固正躺在躺椅上歇著,看到李思文的身影,也是趕忙跳起來行禮,同時還瞪了一眼跟在李思文身邊的家仆。
特喵的你的嘴是租的還是腦子是借的,這人來了,你都不吱聲的嗎?
“劉留守,一件事,馬上以你的名義召集這洛陽城中的大商人過來,我有要事跟他們商量。”
李思文擺了擺手,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李特使,召集那些商人乾嘛?
那些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人,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吏員過去下令就行了!”
劉固愣了一下,趕忙答話。
在他看來自己是洛陽的掌控者,換句話說就是洛陽的天。
隻要在洛陽治下的官商百姓,誰都得聽自己指揮。
跟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有什麼好說的,還不是自己說什麼他們怎麼做。
“劉留守,你這就有點飄飄然了,這我得說你兩句了。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是咱們大唐的根基。
你不對百姓好,百姓怎麼能對你好。
你這不對,得改啊!”
看著趾高氣昂的劉固,李思文的臉瞬間就冷了起來。
他在長安可是被李嫣然教育了無數遍了,而且李嫣然也是這麼做的。
大事小情全都是以百姓為根基,自己賺錢的同時也要讓利於民。
學了這麼長時間,聽了這麼多牢騷,現在終於到他教育彆人的時候了。
“這”
劉固看著侃侃而談李思文,整個人都傻了。
這些東西他三歲的時候就聽爛了,什麼東西?
老夫黃土都要埋到脖子根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