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孟修那頭,騎著電動車用了二十分鐘,順著手機導航找到了白軒輊所在的“那候鳥”酒吧。推門進去轉悠了一圈,找到前妻的妹妹——白軒輊。
白軒輊側身坐在卡座最裡麵,把背靠著牆,無聊的玩著手機。這副漫不經心甚至無所謂的態度,安定了同事的心。也讓醒了幾絲酒意的耳釘青年犯了嘀咕。
耳釘青年隻稍微醒了幾分酒,頭腦依舊是有些混沌,像是在做夢,話說自己這麼大馬金刀地坐在這兒是乾啥來的?
不經意間或者鬼使神差的,他又看著這卡座裡麵坐著的姑娘了,簡單的紮著馬尾,似乎沒化妝,眉眼透露著清冷,鼻梁、唇線、下頜線......這五官一搭配起來,就像是炎炎烈日的樹蔭下一朵小白花俏生生的立在那兒,耳釘青年覺得自己都癡了......
耳釘青年發癡得讓同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也走進了那片烈日下的樹蔭,看見那朵小白花隨著空氣的微微流動輕輕顫動搖曳,在某一刻忽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後知後覺的順著小白花的視線,耳釘抬頭看向頭頂遮蔽了“陽光”的“樹蔭”,呃!那不是什麼樹蔭,那不過是一個有點奇怪的人,正好站在自己側旁,遮擋了酒吧裡的一盞主燈的燈光!
耳釘青年迷糊地打量這個遮住燈光的人。這人衣服有些複古或者仿古的元素,衣襟、袖口是彆致的回紋,寬鬆褲腿的休閒褲。身形挺拔,紮了個丸子頭。
雖然天花板上合理的點綴著燈具,讓酒吧裡各個方向都還算明亮,隻是奚孟修的位置似乎是因為擋住一盞大點的燈,在耳釘青年側仰起的視線中有一點逆光,隻覺得這人麵部輪廓硬朗中不失柔和。
“你是誰?”
耳釘覺得自己必須要問一下。
奚孟修目光滑過來又滑走,同時禮貌的說了句:“請讓一下。”
耳釘青年聞言莫名其妙的站起來側開身體,就見奚孟修看向那個先前讓自己沉醉失神的姑娘平淡的說:“走吧!”
眼見小白花和她的夥伴紛紛起身要走,耳釘青年似是再度想起來什麼,依舊有些大舌頭地道:
“你是誰?”
而他的同伴,雖然看不出來人有什麼來頭,但是這會兒耳釘是相對平靜的,好歹不複先前那麼蠻橫不講理的死死堵住卡座。見耳釘還問,忙打斷他的話,向奚孟修謹慎地說:
“這位先生,實在抱歉。我同伴他喝多了有點失禮。”
奚孟修還是先前那樣目光滑過對方又移向白軒輊問道:
“沒事吧?”
白軒輊邊和同事從卡座裡走出來,邊淡然回答“沒事”。
腦子依然混沌的耳釘青年眼見白軒輊要走,似乎再度回神,伸手就要去攔,同時道:
“不要走......”
奚孟修一直顯得木然的表情突然冷峻幾分,伸手握住耳釘青年的胳膊,目光生電般掃過耳釘的同伴,見兩人都來拉著耳釘防止他生事,鬆了口氣,然後輕輕拍了拍耳釘青年的胳膊,平和的說:
“你們慢慢玩,我們先走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認識呢。
說來,也是奇怪。耳釘青年聽了奚孟修的話,緩緩坐在卡座的座位上,低頭安靜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一分鐘後,耳釘青年猛然抬頭,眼中茫然消散許多,幾許清明浮現,卻依然有點大舌頭道:
“做什麼?”
......
奚孟修跟著白軒輊等人出了酒吧,幾位同事各自告辭離開。
奚孟修忍了一下,疑問道:
“你們沒結賬吧?”
白軒輊奇特看著他回答:
“這種酒吧裡買酒水飲料是先付錢的。”
奚孟修有點尷尬偏頭張望了一下,走回先前騎來的電動車旁,遲疑了一下。
“你要打車走嗎?”
白軒輊表情奇怪看向他:“你,沒開車來?”
奚孟修擺弄了一下手機,再度給這電動車掃碼解鎖,平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