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眼見五狗再度破局,眼睛瞟了奚孟修一眼,左手兩指間再度夾著符紙在胸前頓了一下,符紙如積雪融化般消散不見。
“地偃!”
五狗腳下大地頓時如流沙沼澤無法借力,將五狗身軀吞入地下,隻留腦袋露在地麵,然後大地恢複正常,五狗身軀徹底被固定在土地之下,任憑如何嘶吼狂吠都無濟於事。
明明可以輕易降服五狗,這道士偏要來一通花裡胡哨的操作。最後真正出力前還特意瞟了一眼奚孟修。
老土狗陷入絕境,嘶吼幾聲後轉為嗚咽,不甘地轉頭看向奚孟修,原本明亮睿智的眼中噙滿淚水。
奚孟修又聽不懂老土狗的心聲,也不懂獸語。捏著樹葉包裹的藥丸子,上前幾步道:
“行了,我又聽不懂你說什麼!這位道長隻是活捉你們,擺明了暫時不會殺你們的。”
幾條狗聽了,漸漸止住吼叫,先前被寶劍抽打,然後又是雷擊又是冰封的,精力耗儘,又受了傷,這會兒萎靡下來了。
道士將寶劍插回鞘中,手上的一遝符紙往懷裡一揣,朝奚孟修作了個道揖。
“貧道荀守言,受家兄及保總所托前來處置妖物。不知道友根腳?”
奚孟修對於超常人士根本就不了解,心裡還各種猜度這道士到底什麼來頭。可道士介紹了,也跟沒介紹一樣。
“奚孟修,本地人士。”
不遠處,白鶴振翅滑翔過來,低鳴著用頭抵荀守言。荀守言伸手在白鶴脖頸上撫摸著道:
“再等等。”
奚孟修本就眼熱這頭神駿異常的白鶴,這時敏銳注意道荀守言撫摸白鶴脖子時,一抹瑩白從他手掌上滲進白鶴體內,白鶴舒服得乍起羽毛抖動著脖頸。
法力?
如此情景,奚孟修眼睛都明亮了許多,心中若有所思!
奚孟修也有類似法力的東西,他自己命名為“真炁”,他忽悠任敏他們說自己的點穴手段是用真氣封鎖經脈。但實則,他的真炁更像是某種媒介,可以用來施放法術,卻無法單獨釋放出來,或者單獨的真炁釋放出來沒有任何效果。
他雖然變通的貼近人用過療愈術,但那隻是遮掩。這時看到荀守言的操作,他雖然覺得對方的法力與自己的真炁不同,但是卻產生了新的靈感,同樣有變通的意味。靈感與所見其實關聯不大,但值得嘗試。
玄羅道境似乎觸動了一下,又似乎是錯覺。
手機鈴聲響起,激昂震撼的嗩呐音給荀守言驚得一激靈。奚孟修把手上的樹葉小包裹換到左手,用右手取出手機接通。
電話那頭是任敏,問清楚他的狀況後,告訴他大隊警力正在搜尋處理所有犬隻,讓他去外圍一下,被他點穴的狗太多,警方不知道怎麼處理。
掛斷電話,奚孟修再抬頭看白鶴,豔羨不已,法師跟這樣的飛行坐騎才是最配的。
“道長,我要去前頭幫忙了。”
“道友且去,貧道在此看守狗妖。”
荀守言對於對方的眼神漠不在意,隻是覺得這人姿態不卑不亢,又分辨不出實力,也覺得他神秘不凡。
奚孟修加快腳步,瞧見遠處通道門已經被打開,一群身穿製服的人員正在把定住的十幾隻狗往外抬,有警員確認了奚孟修的身份,讓他從通道內離開。
到基地大門處,卻隻見那地方有點亂糟糟的。被麻醉的犬隻被塞進籠子裡,籠子又裝進大貨車。被奚孟修定住的狗被統一安置到一個臨時焊接起來的鐵絲網隔離間中。不同製服的人員來來往往忙活著。
任敏匆匆上前迎住奚孟修,把他領到之前待過的研究室,裡麵多了一排顯示器,顯示器裡是各處警員抓狗的監控。沈謝兩位老板和那些研究員都不見了。
一個與奚孟修年齡相當的青年短發冷麵,骨骼肌肉勻稱,明顯能看到手掌、指頭、關節處有著厚厚的老繭,任敏簡單介紹那人是保總潭州支隊的齊無憂隊長。
齊隊長戴著骨傳導耳麥,眼睛盯著麵前一排顯示器,並時時與研究室裡原有的監控畫滿對比,不時跟行動人員溝通著。
齊無憂抬頭看見奚孟修,眯了一下眼睛,抬手“啪”地敬禮,放下手後又上前握手道:
“奚孟修同誌,你好。我是保總潭州支隊長齊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