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謝承顏的豪華商務車上,奚孟修、沈立桐、謝承顏三人各在一邊,似是因為一夜沒睡各自閉目小憩,其實各自都在心裡琢磨著事。
奚孟修不知道另外兩人的情況,但他心裡卻是在想:這要是按照那些神話或古典風格的修行類小說算,我也勉強算是一朝悟道,但卻是欠了白珥與老狗的因果,白珥那邊倒是還了因果了,老狗那邊還得外加撈了它兩顆丹藥呢。可又暫時看不出來,該怎麼答謝他以了結因果呢。真是費煞思量!
其實,因果承負之說也是近代小說家的作品裡興起來的概念,更早一點最多講求個因果報應,真正古典神話傳奇裡什麼西遊記、封神榜之類的作品裡哪有那麼多因果必報的事......
奚孟修自己也隻是出於本性本心,不願意平白的受了彆人的好處。並非真正考慮什麼因果承負,不過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在心裡自己編排找趣味罷了。
這次事件了結,最初緩解經濟問題的目標已經達成,就算沈謝二人厚著臉不認自己的付出,但那兩枚藥已經創造了足夠的進項。但在事件中產生的問題,卻是懸而未解,第一當然是回報老狗楊二郎,第二呢是鶴兒......
其實鶴兒才是奚孟修當前的第一執念。但是真正鶴兒那樣的飛行靈寵,已經是不可能了。求那位傳說中的荀先生出手?先不說自己能不能付得起代價,單就荀守言話中所說,荀先生多年也隻成功三次的事實下,這希望實在渺茫。
瞧得上的神駿鳥類,那個不是保護動物,不說抓了違法,就是萬一真能有,就憑那兩顆沾了老狗口水的啟靈丹能否培養好,還是未知呢。當然,若是能瞧得上其他鳥兒,奚孟修就不會賣了那兩顆丹藥了。
那就退而求其次,單隻追求飛行。飛行是人類的夢想,特彆是像鳥兒一樣自由翱翔天空,更是所有人類夢寐以求。
本來奚孟修隻是期待將來有一天,玄羅道境進步後,能醒悟飛行類的法術。可是,當他動作荒唐的爬過圍牆和鐵絲網那一刻,他突然極度極度的渴求高來高去的能力。所以,他才會第一眼看見鶴兒落地,就眼冒精光,當然也有鶴兒的神駿姿態戳中了他心底的癢癢肉,畢竟俊逸縹緲的白鶴更配法師。
這種心態很奇怪,很有那種“不甘弱於人”的渴求,真就如執念一樣,特彆是在知道荀守言居然在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裡駕鶴飛行500裡,那念想就真的生了根。
......
總算當年所學的機械專業知識不是完全還給了老師。
奚孟修踩著個電磁爐模樣的方形玩意在地下室的半空浮浮沉沉時,感受著那個念想淡化了許多。
奚孟修不知道,是時間消磨了他的一時衝動,還是這個醜陋吧唧的電磁爐狀飛行器實在太醜了,甚至醜到了消弭執念的地步。
電磁爐飛行器的平衡和方向控製參考了平衡車的原理,動力是奚孟修的法術疾風卷。疾風卷是高速旋轉的漩渦風,奚孟修在扁盒子狀的下方設計了葉輪。風卷葉輪,吸收了疾風卷的旋轉力量化作升力與動力,就是直升機的旋翼動力原理。
為了簡便美觀,葉輪設計成了內置。扁平盒子下麵有內置的葉輪,這造型設計的,不叫電磁爐都說不過去。
在設計優化上請托了當年學校的幾位老師和教授,把動力來源忽悠著掩飾過去後,總算美觀了許多。
最後找了沈立桐幫忙,由清源集團的工廠車間特彆生產了幾個樣品,測試著逐步調整,耗時一個月多,這個專屬飛行器終於最終成型了。
邊沿加裝了蓮花狀紋飾,不看底部的葉輪和四周散風口,形狀上接近蓮台,可以站著,也可以容一個人盤坐。
其實還是很像電磁爐子,但奚孟修強行命名為風行蒲團。這風行蒲團也隻專屬於奚孟修,獨特的動力不說,飛行時不給自己加個罩子狀的法盾的話,就奚孟修的體質都得被風刮的流鼻涕。
一個疾風卷現在能持續十多秒,結合奚孟修那奇葩的法力回複機製,外加調息可以保障法力回複,完全可以保證續航了。
速度勉強保證時速兩百公裡,再快的話風阻太大,不集中精力的話坐都要坐不穩。
速度,美觀,舒適,智能......沒一樣比得上鶴兒!
但好歹也是自己一點點打造出來的,聊以解脫念想吧。
風行蒲團的打造雖然都是托的人情關係,但也讓奚孟修的賬戶餘額再次掉落一位數。就這,還是沈謝二人給他支付了之前去基地的報酬後結算下來的。
大五位數的餘額,其實還是不太靠譜,但短期內算是安全的。
自媒體時代,按照保總針對“超凡者不得張揚行事引起騷動的原則”,哪怕還有“遇到超凡事件發生不用過分掩飾的原則”,奚孟修也不好明目張膽就乘坐風行蒲團招搖過市。
將總共三個的風行蒲團放一個在車上,其餘兩個放家裡。奚孟修閒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腦子抽了,一個多月前頭腦發熱,悶頭研究打造起“專屬坐騎”來,就這玩意,鈦合金的,還做了仨,多貴啊!
這麼長時間都沒讀道經了,也沒主動聯係王周龍和白軒輊,倒是這倆人來看過他兩回。想了想,奚孟修給這兩人打了電話問好。給兩人詫異得以為他有什麼事呢。
倒是中間抽時間去師娘家裡三回。想到了師娘,奚孟修乾脆開著車去了師娘家,小蝶開學了,晚上不一定回家,去陪著老人閒話家常、吃飯、看電視,感受內心的安詳平和......
等第二天回家,默默找出一本典籍翻看。許久後,微微歎氣,其實沒什麼收獲。
所謂讀萬卷書,紙上看來的東西與現實還是有些差距的,千年時代變遷,時移世易,文化見解都不同了,隻有有限的真正經典能讓人常讀常新。
就在奚孟修感慨時,一個有些特彆的電話打了過來。特彆的是某個時刻的感覺,但過了當時心動的那一刻,奚孟修卻有些回避起令他產生特彆感覺的那個人來。
奚孟修注意了一下時間,晚上十點半,想來是有事的,沒有讓電話多響,他趕緊接起電話。
“奚孟修,我需要你的幫助,快快快!齊隊長快不行了,青果路酒吧二街‘那候鳥’酒吧後麵的坡上,地址立馬發給你,快!”
哪怕是語氣急促,事情緊急,任敏清亮的聲音裡也不缺沉著。
一個月前隻見了一麵,但如今奚孟修依舊記得那個對他敬禮握手稱呼“同誌”的人,甚至印象頗深,那是一個強悍剛正、帶著軍旅氣息的男子。
奚孟修抓著手機走到門口了,又匆匆返身取出風行蒲團,跑上樓頂的露台,熟練駕駛風行蒲團飛出去。
以前騎電動車要二十多分鐘的時間,現在不到5分鐘,這還是因為不習慣高空直線飛行的方位,還有懸停找人的關係。
看著踩著風行蒲團落地的奚孟修,躺在地上的齊無憂失神的眼睛都亮了幾分,雖然好奇這人奇奇怪怪的飛行器,但是小命要緊啊!
倒是任敏的眼神鎮定,甚至還特彆關注了一下風行蒲團底部的葉輪。
路燈下,齊無憂嘴角溢血,麵色蒼白,胸腹部位得有五六處傷口在滲血,不知道是用什麼方式止住了大量失血,但顯然活不久了——如果沒有奚孟修的話。
“槍傷啊,你可真夠倒黴的!”
奚孟修上前蹲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夜間的路燈光沒能完全遮掩住手掌上亮起的瑩白光芒。一道療愈書下去,齊無憂眼神真的亮了一截,呼吸也比先前有力了。
“吊住了命,把他傷口裡的子彈摳出來?還是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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