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若他能妥善處理此事,說明他的智謀和對下屬的掌控力很不錯,若日後發現他三觀正確,那幫他登上皇位也未必不可。”宣平解釋道。
“可若是安王殿下解決不了呢?”劍心問道。
“那說明他禦下能力不足,我還是想辦法找皇帝舅舅給他要個免死金牌、免死聖旨之類的東西為好,在太子登基後還能保住他的性命。奪位就彆想了,畢竟做為將軍連手下的士兵都管不住,還能指望他做皇帝統禦群臣嗎?我對做一個攝政的皇後可沒興趣,吃力不討好不說,一不小心就罵名千古。”宣平道。
“可若是安王殿下也信了流言怎麼辦?如今好不容易您倆之間的關係才緩和了一點兒。”劍心仍然很替郡主擔心。
“那就更好辦了,我什麼事都不用管了。之前他聽信傳言對我有誤解我不怪他,畢竟之前我們接觸少,互相都不了解。可在我對他解釋後,他若仍然自己不去調查不去判彆真假,人雲亦雲,那我還在他身上花心思乾嘛。嫁過去後隻要做對人前夫妻麵上過的去就行了,其他的隨他自生自滅好了。”宣平隨意地說道。
“郡主說的沒錯,我們郡主釋放出了善意和誠意,安王殿下總該有所表示才對,若他冥頑不靈,那咱郡主也不能上趕子求虐啊。”墨香說道。
“正是這樣,我已經主動向他示好了,若他不接著,你家郡主我可不會次次厚著臉皮上趕著討好,我又不欠他什麼。”宣平說道,“好了,不說他了,說說白羽吧。”
“我記得郡主曾經對他的評價很高,卻並不真正信任他吧?您好像很少讓他參與特彆機密的事。”書意問道。
“白羽這個人機敏善謀又心性堅韌,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卻也是個有良知有底線的人,假以時日必會有一番成就。”宣平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在太子的那些幕僚裡能讓我高看一眼的也就是他和丁寧遠了。”
“那之前您為什麼重用丁寧遠卻對白羽有防備呢,這個人有野心?”墨香道。
“他一身才華有野心不是正常的嗎?若是有條件誰不想向上拚搏,我從前不敢信任他是因為他不是自願做太子的謀士的。他渴望科舉入仕,卻被嫡母毀了前程,他父親以他生母為要挾逼他做了太子的幕僚。這種情況下他自然對太子沒多少忠心,一旦沒了能牽製他的人,極容易反水。”宣平解釋道。
“那他如今打算投奔郡主是因為他的生母可能已經沒了?”墨香道。
“很有可能,郡主,我派人去查一下吧?”琴韻問道。
“嗯,要注意悄悄地查,彆被太子的人知道,免得給他帶來危險。還有,先讓人悄悄給他送個信,讓他稍安勿躁。”宣平吩咐道。
宣平她們在議事,安王等人也沒閒著。
時間太短,關於宣平郡主詳細的信息還沒有查到,但一些簡單的已經查到了一些。
其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東宮的內應悄悄從幾個丫鬟嘴裡問出來,從前太子確實對宣平郡主稱得上是言聽計從,大約三年前開始,郡主與太子之間就開始出現不愉快,甚至有幾次在書房發生爭吵,門外都聽見了。再後來郡主去東宮的次數就少了,就是去了也不會再去太子的書房,更不會召幕僚們去議事了。
而何叔查到,王平是四年前投靠太子的,起初並不得重用,十次去東宮求見,其中八次太子不會見他。王平三年前才開始漸漸得到重用,這差不多正是宣平開始與太子出現矛盾的時候。
“這個時間點朝中有什麼事發生嗎?”安王問何叔。
“王爺,那段時間朝中比較平靜,因為此前月餘,定南軍發生了嘩變,差點兒釀成大禍,惹得陛下氣憤不已,下旨就地砍了包括定南將軍聶明遠在內的十幾個涉事軍官,都沒押回京城審問。所以朝中人怕觸黴頭,很長一段時間都小心翼翼的。”何叔道,“唯一特彆的就是齊國公上書乞骸骨,回家養老去了。”
“齊國公那時才不惑之年,還不到乞骸骨的時候吧?”白默然道。
“是,所以陛下不準,可齊國公很堅決,連上了三道奏折,說自己從前戰場上受傷留了病根,實在無法繼續擔任兵部左侍郎一職。陛下無法,最後隻得準了他,自此齊國公府基本就是半隱退狀態,隻剩幾個小輩還在西邊邊境,職位也都不高。”何叔回道。
“我記得從前齊國公府的勢力是在定南軍吧?怎麼卻將家中子侄送去了平西軍呢?”白默然問道。
“齊國公府幾代人在南邊經營起了不小的勢力,朝中文官怕他家勢大不好控製,屢次進言,所以先帝就將齊國公府的人改派到了西邊。”何叔說道,他從前是太後身邊的心腹太監,知道的往事多一些,後來被太後派給了六皇子,又跟養著到了安王府。
“齊國公府與定南軍肯定還有聯係,當年定南軍嘩變的調查結果是聶明遠與軍需官合謀吞了軍餉,還讓士兵吃沙子才激起了兵變。在我看來說聶明遠貪汙這有可能,可他應該不會傻到過分貪婪以至於將士兵逼的造反。聶明遠曾是齊國公府的家將,很可能臨死前向齊國公求救,而齊國公極有可能就是知道了定南軍嘩變的內情,被人脅迫才無奈告老的。”安王道。
“而正好這個時間段郡主與太子起了爭執,而王平卻開始得太子重用,那麼很有可能太子與定南軍嘩變的事有關。郡主因此事與太子意見不和起了爭執,而太子接受了王平的建議成功解決了齊國公,所以王平才得了太子看重,逐漸取代了郡主在太子身邊第一謀士的地位。”楚平接著猜測到。
“很有可能,齊國公性情耿直,至於有點兒執拗,他不懼威脅,那麼太子和王平又是怎麼讓他妥協的呢?何叔,重點查一下那時候齊國公府發生了什麼事。”安王說道。
“目前的情況基本可以說明平寧關一事與郡主無關,那時候她已經基本一年沒有參與政事了。”白默然道。
“若這是宣平郡主與太子做的戲呢?明麵上不參與政事,其實私下裡還是她出主意。”王勇說道。
“你是不是傻,兩三年前她們做戲給誰看,難道郡主那時就想到了她日後會成安王妃?”白默然鄙視道,“最開始的時候郡主沒有藏在幕後,後麵也就沒必要遮掩,因為沒用,她兩年多沒有參與太子的事,世人不還是把一切算在她頭上嗎。”
“默然說的沒錯,很有可能太子覺得王平的計謀更好用,而郡主看不上下作的手段,幾番與太子爭執,最終被太子用情困在了後院。”楚平說道。
“若宣平與太子理念不和,那太子肯定不願看到我和宣平的關係得到緩和,他會害怕宣平轉而幫我對付他。”安王說道,“前天我與宣平同遊的事很可能會刺激到他,吩咐手下的人最近要提高警惕,當心有人來挑撥離間。”
“這怎麼可能?您和郡主都這麼聰明,可不是能被輕易挑撥的人。”王勇說道。
“人家還用直接找王爺和郡主嗎?隻要能挑動幾個像你這般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就行了。”白默然開玩笑道。
“他怎麼挑撥我?”這會兒王勇也懶得和他計較,虛心求教,他知道自己腦子裡彎彎繞少,怕真著了人家的道兒誤了將軍的事。
“若是有人告訴你平寧關的事就是郡主的主意,且拿出了實證,你會怎麼做?”楚平問道。
“肯定是假的啊,咱不是查了嗎?”王勇摸著頭說道。
“若是十天前不知道實情的你呢?”白默然問道。
王勇不說話了,他肯定會信,甚至若那人激一激他,他還有可能衝動地跑去找宣平郡主報仇。
“你好歹跟在王爺身邊多年,遇事還會多想想,若是下麵的士兵呢,他們很容易被煽動,無論他們是來找王爺鬨或是直接找郡主的麻煩,這事都不好解決了。”白默然道。
“所以都多留意一下,包括那些傷殘退伍的老兵以及犧牲將士的家眷,不要讓他們被蠱惑,實在沒有辦法時可以將仇恨往太子身上移一移,但一定要勸他們克製,不要輕舉妄動,本將軍一定會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的,他們耐心等待就是,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安王說道。
“我們要不要趁機將傳言放大?將太子坑害將士的事告訴所有普通民眾。”王林問道。
“不行,我們沒有證據,傳言對太子不會造成實質上的影響,反而有可能讓整個皇室都受他的影響而背上罵名,這會影響皇家的公信力。”安王說道,他不能為了與太子爭權就傷害皇室在黎民心中的形象,那會後患無窮。
“明天一早我就聯絡各處的負責人,讓他們小心防範。”白默然說道,“說起明天,明天估計有樂子可看。”
“有什麼樂子,說來聽聽?”王勇又來精神了。
“明天太子下聘。”白默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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