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起來活動了一會兒,吃了早飯,李濟就來給診脈了,“王爺,王妃已經沒有大礙了,我換個方子,再吃兩副就沒事了。”
“有勞李太醫了。”安王放下心來。
“好了,太醫都說我沒事了,你就彆擔心了。”所有人都出去後,宣平拉了拉安王的袖子。
這時滿月進來回稟說相爺和禦史大人到了。
宣平見安王聽到後臉色有些不對就問道:“怎麼了?”
安王昨天情緒上頭怠慢了嶽父,今天想起來就有些忐忑窘迫,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昨天對待嶽父大人太失禮了,我去前院接著。”
安王來到前院見到林啟和林言,忙躬身請罪道:“嶽父大人,昨日小婿失禮了,請嶽父大人恕罪。”
“哼!”林啟冷哼了一聲,“看在你是擔心寶兒,不與你計較,下不為例,免禮吧。”
“小婿知錯了,謝嶽父大人寬恕!”安王這才直起身來,“嶽父大人宰相肚裡能撐船。”
“寶兒怎麼樣了?”林啟問道。
安王:“已經無事了,昨夜並未再次發熱,李太醫早上診脈後換了個調理的方子,再吃兩副就完全好了。”
林啟:“行,我去看看她,你們兩人商量一下公事。”安王吩咐人給林啟帶路去了後院。
林啟走後,林言的動作就隨意了起來,悠閒地坐下喝了口茶,“父親昨日已經決定站在太子對立麵支持你了,還很積極,打算親自參奏調換考卷一事了,由他開口,陛下必然更加重視。”
“有了林派和齊派,以後朝中是真沒什麼阻礙了。”安王說道:“東宮的探子傳了消息回來,這幾天太子一反常態地悄悄見了幾次段相,他懷疑太子是打算推王平去頂罪。”
林言:“太子沒有直接參與,就算明知道是他主謀,我們沒有實證暫時拿他也沒辦法,不過能除掉王平這個狗頭軍師也夠了。
二叔那邊也是查到慶國公府上了,但王平很狡猾,直接賣考題的人是薑太監的侄子,與慶國公府沒有直接的關係,而王平咬定這些人是在攀咬慶國公府。王平畢竟是個世襲的國公,隻有口供沒有實證,根本無法將王平收押審問。
隻看作為主考官的薛尚書打算怎麼辦了,他肯定不甘心自己頂罪成為主謀,他也沒這麼多勢力完成此事,肯定會攀咬彆人,而我們隻要做出一挖到底的樣子,太子就會主動給我們提供證據抓王平的。”
此時後麵主院中,林啟沒好氣地說道:“我已經決定支持安王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以後不可再傷害自身做苦肉計了。”
林啟對女兒是心疼的,可也有些傷心,女兒為了女婿不惜以自身為籌碼逼他做選擇,老父親的心裡總是有些不痛快的。
“父親,對不起,女兒錯了。”宣平有些羞愧,她利用了父親的慈父之心,“父親既然猜到了女兒是故意的,為何還是成全了女兒?”
“你不就是知道我對你心軟才出此下策的嗎?”林啟還是有些生氣,“況且你是對的,安王確實遠勝過太子,再說以太子目前的行為看,他登位後也不會放過我們。林家先祖定的家規是為了規避站隊的風險、保全林家,如今既然避無可避,這家規自然也無恪守的必要了。”
“父親,不過您在父皇麵前還是要做出守家規,不參與黨爭的樣子,這樣父皇才會一如既往地信任您。”宣平說道,“我們日後行事才會方便。”
“我明白,林派的官員一切為了陛下為了朝廷著想,隻堅持真理,不過是真理恰好在安王這一邊而已。”林啟點頭道。
昨天發生的事雖然沒有傳得滿城風雨,但高門大戶都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基本都知道了,太子聯係了林老爺子,用侍妾王氏相要挾,林老爺子罰安王妃跪了祠堂。
尋常人聽了也就是嘲笑兩句,太子居然會找這個糊塗蟲來辦事,隻怕是要弄巧成拙,雪上加霜了。
太子一派涉事的官員惶惶不可終日,害怕太子的行為會惹來林家的瘋狂報複,林家不能直接動太子,還不能遷怒他們嗎?連理由都是現成的。
太子東宮裡的擺件又換了一批新的,“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光長年紀不長腦子,宣平是親王妃,他怎麼敢明目張膽罰跪的?”
段相坐在那兒心中歎氣:誰不知道他是個廢物,林老太爺傳勢力都直接越過了這個嫡子,傳給了林相這個嫡孫,您怎麼就找他辦事呢?還是拿自己的侍妾來威脅,這麼沒品的事都做。
“事已至此,還請殿下息怒,會試的一切事情臣已安排完畢,保證無論怎麼查都不會牽連到殿下身上。”段相勸道,“不過殿下還是想辦法緩和一下與林府的關係為好,林家再是守家規支持正統,可作為百年世家也是有脾氣的。”
皇帝也得到了消息,同時也知道了東宮又清理了擺件碎片的事,“這林老頭,年輕時就拎不清,如今越老越糊塗了!李福,你找個臉色陰沉的去林家傳朕口諭,他年事已高,日漸糊塗,當閉門休養才是,朕賞他一卷靜心經,一串108顆檀木佛珠,一個木魚,好好靜靜心。
還有,傳旨皇宮內庫,以後東宮的開銷由太子自行承擔,朕養不起他這個敗家子,讓他把這一年來損壞的擺件按十倍補償。
你再親自挑些補品給寶兒送去,這次讓她受委屈了。”
長公主在去年的事發生後,就在林府內安插了眼線,所以宣平剛跪下她就得到了消息,不過她猜到了女兒的心思,並沒有出麵。
知道宣平著涼發熱後,也隻派唐嬤嬤帶著些藥材補品來瞧了瞧,讓宣平好了後自己回長公主府見她。
接到聖旨後,太子和林老爺子都消停了,林啟還專門給老爺子建了個小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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