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開始第十天了,京城各處一片風平浪靜,大皇子雖然見過幾次暗衛,但大皇子府依然寧靜低沉,絲毫沒什麼反常。
每次來大皇子府的暗衛好像是一個人,宣平本打算派人跟蹤此人,以此找到暗衛藏身處,可這人輕功特彆好,每次跟蹤的人都會被甩開。
兩次過後宣平的人放棄了跟蹤,打算直接出手將他拿下,誰知這人輕功好,武功更好,三個暗衛聯手還是讓他逃了,自此後再沒出現過。
宣平隻覺得越來越心慌。
這天晚上,事情終於來了。將要寅時3:00),琴韻突然被屋外的暗號驚醒,這是極危險的情況時所用的暗號。
琴韻翻身而起,一邊快速的穿衣服一邊叫醒丁銳陽,“馬上穿好衣服,讓單淩送你去安王府。”單淩是琴韻的手下,在她家兼職小廝。
“怎麼了?”丁銳陽從沉睡中醒來,不可避免有些迷糊。
“彆問了,等到了王府再說。”琴韻沒管他,匆匆出門,翻身上牆,飛簷走壁而去,把丁銳陽看傻了,直到單淩進來才反應過來。
丁銳陽震驚於溫婉柔弱的媳婦居然會武功,但也沒再多問,他是個聰明的,知道安王府參與奪位,雖然不知道內情,但知道奪位的凶險,如今這情況必是出了什麼大事,他幫不上忙,聽指揮不添亂就行了。
琴韻在半路上就碰到了前來傳信的人,兩人邊趕路邊說話:“琴姑娘,萬寶齋的主人在秦王府,隻是還不知究竟是誰。我們安排在秦王府的兩個人都沒了,一個去跟蹤可疑之人死在了城外,一個拚著最後一口氣回來報信,說了沒兩句話也沒了。”
“秦王府這麼長時間一點兒破綻沒露,如今隻怕是要動手了,通知各處了嗎?”琴韻神情冷靜,“大皇子那邊有動靜嗎?”
“已經派人去王府了,也去通知相爺了,其他各處也傳了信。大皇子府今晚並無外人出入。”來人回道。
此時安王府相關的各處已悄悄行動起來,秦王府發現了盯梢的暗探,情知事情暴露,行動也在加快。漆黑夜色的掩映下,隻有普通老百姓還在安靜地沉睡。
而此時在獵場中,長公主帶著太後和皇帝在逃命,長公主這些天防著有人下毒、防著有人刺殺,卻怎麼也沒想到獵場的駐軍會謀反。
要知道自從去年太子在獵場遇刺後,獵場的駐軍進行了大清查,現在的駐軍將軍路遙三十幾歲,是皇帝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他居然反了。
入夜後,整個營地幾百個帳篷裡都熄滅了燭火,隻留下一個個火盆還發出亮光,並不能照亮營地,有士兵舉著火把來回巡邏,營地裡的其他人都陷入了沉睡。
營地最中央是皇帳所在地,皇親勳貴和官員們的帳篷依次圍繞皇帳排列,中間夾雜著禦林軍的帳篷,再外圍是南大營的帳篷,將貴人們的帳篷保護在中間,最外圍還有一圈獵場駐軍的帳篷,半數的駐軍駐紮在此,另一半在獵場各處巡邏。
長公主在沉睡中被暗衛首領喚醒:“殿下,屬下發現獵場的駐軍有些不對,他們的帳篷雖然熄滅了蠟燭,但聽聲音並沒有入睡。路將軍晚上還招了手下的幾位副將議事,如今幾位副將在各個帳篷間遊走,屬下大膽猜測他們可能要反。”
長公主瞬間清醒過來:“你命人悄悄去通知禦林軍統領和高將軍,還有找幾個輕功好的悄悄去外圍,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援軍。另外通知寧王和林家人做好逃離的準備,先不要驚動其他人,等太後和陛下準備好了再說。”
長公主沒想到路將軍居然都能反,她不敢賭彆人的忠誠了,隻能先通知自己能信任的,幸好寧王和林家都在皇帳附近,通知起來方便。
長公主讓唐嬤嬤先去通知太後,自己則跑到了皇帳找皇帝,夜闖皇帳,一般人做不到。
皇帝被長公主驚醒後還有些懵,“皇姐,你消息出錯了吧?路遙怎麼會反呢?”皇帝雖然疑惑,但還是任由李福幫他穿外衣,長公主說了,不穿龍袍,穿便裝。
“他會不會直接反我不知道,但整個駐軍的異常卻是肯定的。如今聖駕在這兒,他們的職責就是護駕,連日常訓練都停了,總不能晚上拉練吧。”長公主一邊指揮太監收拾玉璽和皇帝的私印,一邊說道。
正忙著,顧傾不經通報衝進來了,“陛下恕罪,臣冒然闖帳實在是情況緊急,獵場駐軍謀反,如今正悄悄潛入南大營兵丁的帳篷裡殺人,已在外圍悄無聲息地向中間包圍而來。”
顧傾說完一看這狀況,知道長公主的人已提早探知了情報,不由臉一紅,給陛下丟人了。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臣已命人悄悄通知禦林軍,如今是就地防守,還是殺出去,請陛下決斷。”
皇帝有些迷茫,他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怎麼選才好,不由看向長公主。
“殺出去!我們帶來的士兵有三萬人,駐軍隻有兩萬人就敢冒然造反,隻怕還有後手,不能被困住。”長公主當機立斷,無論什麼時候,被圍困都不是好事。“陛下收拾好後馬上出去,我已通知了江統領和高將軍,他們馬上就到,我先去看看母後。”
所有的一切都在黑暗中悄悄進行,沒有點蠟燭也沒鬨出大的動靜,沒有驚動任何人。
直到都準備好,一行人牽著馬悄悄往南方突圍而去,這時才有人去通知朝臣逃離。
等到營地從中心開始喧鬨起來,皇帝等立刻翻身上馬迅速奔逃,趁叛軍未反應過來,十分輕鬆地殺了迎麵碰到的叛軍衝出了包圍。
逃命時自然是速度要緊,就連太後都被長公主帶著騎馬,由暗衛和精銳的騎兵保護著向京城方向而去,後麵的步兵殿後阻攔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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