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長生的質問，陳香猶豫了半天，最終支支吾吾的說道。
“老爹，雖然劍修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凡事不可做的太儘，我們這一脈兩代人都是學劍的，而且都走到了巔峰。”
“如果繼續讓陳筱走劍道，我害怕遭到天妒。”
得到這個回答，陳長生冷冷笑道“以你的修為，彆說是天妒，就是天塌下來你也頂得住。”
“你們兄弟倆都在引導這群娃娃走斷頭路，其目的無非是讓他們走慢一點，好給你們足夠的時間。”
“因為你們很清楚，黑暗動亂來臨，修為越高死的越快。”
聞言，陳香撓了撓頭說道“老爹就是老爹，永遠都這麼透徹。”
“既然您什麼都知道了，那能不能放他們一馬，他們可都是您的孫子呀！”
陳香企圖改變陳長生的想法。
陳長生看了一眼下方的水界，淡淡說道“想法很好，不過你找錯人了。”
“這個時代不是我做主，我也管不了他們。”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當年我想讓你們成為不遜色於十三他們那種人，可你們終究是差了一口氣。”
“現在你們不想讓後輩走的太快太遠，反而讓他們走上了曾經的路。”
“說真的，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是該罵你們，還是誇你們。”
得到這個回答，陳香皺眉道“老爹，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啪！”
一把抓住陳香的肩膀，陳長生直接讓他麵向水界說道。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看清楚你兒子走的是一條什麼路。”
“極致的體修確實是一條斷頭路，可如果走成功了，這條路的強大不遜色於世界的任何大道。”
“如果你讓陳筱走劍道，那他或許真的會成為一個‘平平無奇’的劍修。”
“因為想達到你這種境界，或者你爹那種境界，不但需要天賦，還需要無與倫比的悟性和道心。”
“陳筱的劍道天賦勉強夠用，但悟性卻差了那麼一截。”
“沒有這份悟性，他絕對成為不了頂級的劍修。”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讓他走體修的路子。”
“世間萬千大道，唯有體修的路子不太需要悟性，你真是給他選了一條好路！”
說完，陳長生鬆開了右手，陳香也愣了一個呼吸。
“老爹，不能讓他們這樣繼續下去了，我要阻止他們。”
“你阻止的了嗎？”
重新坐下來的陳長生平靜說道“時代的前進是不可逆的，命運的車輪更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
“當年我阻止不了你們，現在你們又憑什麼能阻止他們？”
“可是”
“可是什麼？”
打斷陳香的話，陳長生開口說道“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你不想讓它發生，它就不發生了。”
“自從你成為長生紀元的劍聖之後，我對你的評價一直都是不如劍神。”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想你大概還是沒有想清楚，你到底比你爹差在哪裡。”
“又或者說，你沒有完全弄明白你爹達到了什麼高度。”
“十三最厲害的不是手裡的劍，而是他心中的劍。”
“他的劍不但能殺敵，更能斬斷命運。”
“登天路一戰，十三用他那把看不見的劍，為自己斬出了一條生路。”
“滅天之戰，他用這把劍，給我斬出了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