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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遲來的審判(十六,三合一大章)(2 / 2)

“請原諒。”那人再次開口。“我不得不和你在這裡見麵,這座謁見廳的設計者因其忠誠而得到了我的一個承諾。現在請過來,紮布瑞爾。”

紮布瑞爾深呼吸著,朝說話之人走去。大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了,發出了沉重的悶響,他一直走到視野內出現一團白色的影子方才停止。

說話之人無奈地笑了一聲:“抬起頭來,紮布瑞爾。你把人都殺了,證據也擺在了他們的屍體上,現在卻還想著對我視而不見,裝作我不存在嗎?”

“絕無此意,吾主。”紮布瑞爾迅速到不能再迅速地回答。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此人不高大,也不矮小。既無皇帝之威嚴,亦無傳說之英俊。乍一眼看上去,他根本就沒什麼特彆之處,臉上甚至還架著一副眼鏡,神色疲倦,仿佛前不久還在深夜裡埋頭苦讀,是迫不得已才來到此地,與紮布瑞爾見麵.

他就這樣仰著頭,看了紮布瑞爾好一會,方才開口:“你看上去老了很多,我的騎士。”

“我——”

紮布瑞爾啞口無言。他想象過這一幕很多次,多到足以短暫地模糊想象與現實的邊界,但他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開場白。

他從未想過帝皇會關心他。

他的主君對此貌似一無所知,隻是繼續開口講述。

“我在以原體為藍本創造出你們的時候並未考慮過對壽命進行設限,因此,一個阿斯塔特若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實際上可以活得非常之久。”

“坦白來講,紮布瑞爾,我對你經曆了什麼,又為何來到此地一無所知。但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甚至難以被稱作壞事.”

“尋常的壞事,應該還不至於將我的一位原初天使摧殘成這幅頭發花白的模樣。”

在這個瞬間,紮布瑞爾幾乎想要把一切都和盤托出。隻有天才曉得他是如何忍住的,就連他自己也驚訝於自己的自製力。

男人看他一會,索性摘下眼鏡,揉揉眼眶,又歎了口氣。

“你戴著鐐銬與枷鎖。”

帶著篤定的語氣,他再次開口,語氣與此前渾然不同。若之前他還是在以私人身份與紮布瑞爾交談,那麼此時此刻,站在暗黑天使麵前的,便隻剩下帝皇。

“自泰拉上的爭端結束以來,我就再沒在任何人身上看見過這樣的事了。你身上的時間線是混亂的,紮布瑞爾。你是自願做這件事的嗎?不斷穿梭於某個過去之中?”

“這麼做是很危險的,我見過無數人試圖改變過去、現在與未來,卻無一人能夠成功。玩弄時間的人終將成為時間的奴隸,而時間對萬事萬物都一視同仁,絕不會有半分偏袒”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紮布瑞爾幾乎是有點憤慨地想。

“陛下。”他生硬地開口。“請恕我不能回答。”

男人笑了。

他靠近紮布瑞爾,伸手打開了他武裝帶上的一個小格,直截了當地將那兩枚徽記從中拿了出來。帶翼劍與鷹徽一道,在那黝黑寬厚且生著老繭的手上散發出了瑩瑩光亮。

他看著它們,又看向紮布瑞爾,忽然擺出了一個近似挖苦般的表情。

“所以你並非自願。”他說。“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送你來的了。”

紮布瑞爾再次深吸一口氣,用力地繃緊臉頰,唯恐自己此時給出半點反應。

他知道這樣做實際上很愚蠢,因為帝皇必定在看見那鷹徽的一刻就知道了一切,可他一時半會也拿不出更好的選擇。

男人又笑了,他放回帶翼劍徽記,隻單獨留下鷹徽,隨即用力地合上了右手,將它深深地攥在了掌心之內。

紮布瑞爾沒來由地突然感到一陣顫栗,聽見他說道:“儘管放心,我不會追根究底。”

“而我們既然還能站在這裡相互對話,就證明未來不會因這段對話而產生任何改變——”他意味深長地搖搖頭。“——已有的事,必將再有。”

他攤開手掌,又拉過紮布瑞爾的手,將那枚鷹徽放了回去,然後讓他握緊右拳。紮布瑞爾呆愣地照做,手掌心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灼燒般的疼痛。不算多麼劇烈,卻勝在持久。

他困惑地看向男人,後者恰好也正在凝視他,那雙眼眸裡竟滿是悲憫,在瞬間便擊中了紮布瑞爾,喚起了他的回憶。

在卡利班之亂後的萬年間,他曾見過許多以帝皇悲憫像取名的塑像.有些隻是匆匆一瞥,有些卻是真的曾在深夜時分徘徊跟前,或質問或懇求地祈禱,想得到一個回答。

那些石頭與鋼鐵沒有一次回答過他。這次卻不同,這次是貨真價實的血肉之軀,正在為他流淚。

暗黑天使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心有所感——他想,這淚大概不隻是單為他而流。

“陛下.”

“走吧。”帝皇說,那聲音如鐵一般硬。“你不必對我透露任何事,我從一開始就明白這條路會有多麼難走。擺在我麵前的有上千條路,而我必須選這條最難的。”

“我已經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無論如何也必須咬著牙走完。這是唯一的選擇,彆無他法,亦不可抄近路或折返回去.那樣的話,至今為止的許多犧牲,便全部白費。”

“去做你該做的事情,紮布瑞爾。古往今來,我從未見過任何人戰勝時間,但你既然站在這裡——”

他目光如電,死死地盯著紮布瑞爾。暗黑天使渾身湧起一股火般熾熱,隻覺得主君的雙眼仿佛正透過他凝視其他人,或其他事物。

“——是否就代表,吾等已經獲勝?”

——

天亮了。

當第一束光亮從山洞的入口處蔓延進來之時,萊昂·艾爾莊森便停下了手中動作,轉而收起了彈匣。

在剛剛過去的四個小時裡,他一直在測試這個彈匣的耐久度——是的,他在連續不斷地裝載子彈,然後又將其一一卸除。這件事做起來除了單調以外,還會造成一種顯而易見的噪音。

考慮到火堆旁不遠處還躺著一位正酣睡著的老騎士,這麼做無疑是非常不合適的。雄獅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件事,因此他是明知故犯。

那麼,到底是什麼理由驅使著他不惜花費四個小時的苦工,也要給盧瑟添上這份其實根本沒有作用的堵呢?

答案無非是話隻說一半。

從古至今,沒有哪個人能忍受這種折磨。哪怕是萊昂·艾爾莊森也不例外,實際上,倒不如說,正因為他是萊昂·艾爾莊森,他才比其他人要更加地無法忍受這種事。

“你該醒了。”雄獅冷冷地進行催促。

說來也怪,前幾秒還打著鼾,舒適地躺在溫暖中枕劍而眠的老騎士在這一聲呼喚後竟迅速地睜開了眼睛,神采奕奕,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極佳。

他坐起身,從鬥篷下取出一把小小的剝皮刀,又立起劍,拔出一小截來當做鏡子,開始給自己刮胡子。

雄獅強忍著某種算不上好的衝動,硬生生地等到他結束這件事,方才再次開口:“昨夜——”

“——快起來,萊昂。”

帶著微笑,老騎士打斷他的話,輕巧地跳了起來,同時踢起長劍,另一手反手揮動劍鞘,帶出一條弧線,渾然天成地將劍與鞘一起掛上了自己的腰帶。

剝皮刀也在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此時看上去又和過去一般無二了,除去發色與胡須都已全白以外,甚至讓雄獅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恍惚

那語氣在他聽來,簡直恍如昨日。

“我們要去狩獵,小子,彆賴床了。”盧瑟一邊說,一邊對萊昂·艾爾莊森眨了眨眼,話語仍然喋喋不休。“懶惰的人可做不成好獵人,千萬記住我的話。”

雄獅深吸一口氣。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誠心誠意地問,眉頭緊皺。

盧瑟不答,隻是轉身走出山洞。雄獅緊跟在他身後站起身,懷抱著獅劍,也一聲不吭地走了出來。然而,外界的景象卻使他的表情驟然變得陰沉無比。

作為土生土長的卡利班人,雄獅自然對這裡的原始森林並不陌生。於他而言,卡利班的森林隻有一小部分能夠被稱之為美麗,其他地方,則全都像是由一個技藝高超,卻鐘愛使用令人感到恐怖與黏膩顏色的顏料繪製油畫的畫家筆下的作品。

祂的畫裡不存半點善意,那些事物全都陰鬱非常,甚至是腐爛,冒著食人惡獸般的臭氣

這也是為什麼,哪怕是經驗老道的卡利班獵戶,也絕不會選擇在森林裡待上太長時間。世人皆知卡利班有巨獸食人,可是,葬身於它們腹中的人類哪裡比得上森林的十分之一?

而現在,那陰鬱腐爛,恐怖惡心的油畫就活生生地擺在他麵前,擠占了每一個角落。參天巨樹們昨日夕陽時分還算翠綠的葉片此時在清晨看上去反倒是焦黃一片,林中黑暗,不見半點亮光,扭曲畸變的巨影在其中耐心地走動。

有的張著嘴,口中涎水滴落地麵,腐蝕泥土,散發出的臭氣甚至讓雄獅也感到陣陣不適。有的則根本沒有‘嘴’這個器官可言,身具多眼,或猩紅或昏黃,其中看不見半點動物的生氣,唯有腐爛般的惡意正在蔓延

“歡迎來到我日常的晨練時間。”盧瑟說。“你選哪一邊?”

“什麼?”雄獅本能地問。

“我選左邊。”盧瑟說。“你可以跟我來,也可以自己先去處理右邊的那些。”

話音未落,他便已經走向岩洞之外這片平地的左邊。潛藏在林中的惡獸們終於按捺不住,發出陣陣低吼,老騎士卻一副平靜做派,仿佛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

他反手拔出腰間短劍,佩圖拉博的私人紋章再次刺痛了雄獅的眼睛,而這僅僅隻是開始。盧瑟空餘的左手如迅雷般探出那褪色的鬥篷,幾縷閃爍的銀光便順著手指尖猛地飛了出去,搶在他以前進入了森林之中。

那些光芒飛舞起來速度極快,哪怕是雄獅,也必須分出一點注意力去關注它們,方才能捕捉到完整的痕跡.

他本想觀察一下盧瑟到底想要做什麼,卻發現這不知死活的老東西竟然揮著劍便衝進了森林裡,毫無半點戰術,期間甚至還發出了幾聲大笑,仿佛早已迫不及待。

於是,萊昂·艾爾莊森也早已迫不及待地罵出了一句卡利班俚語,立刻跟上了盧瑟。

一踏進森林,他便感到了某種異常的陰冷。過去,他獵殺巨獸時也曾短暫地感到不適,但那隻是因為它們身負的混沌汙染罷了,此刻卻不同。

雄獅那超凡的直覺使他清楚明白地跨越了理性與感性的線,他甚至還來不及揮劍,便‘看見’了一條鱗片異常光滑,眼瞳空洞,塗著長長信子的大蛇。

它大張著嘴,其內遍布細密的牙齒,正含著自己的尾巴不斷咀嚼.

“烏洛波洛斯在等你,獅子。”蛇吐著信子,嘶嘶地說道。“烏洛波洛斯已經等了你很久很久.”

雄獅渾身一顫,肌肉緊繃,猛地被拉回了現實世界。一陣滾燙且腥臭的血液飛濺著落在了他的側臉,一頭巨獸轟然倒地,引起陣陣回響。

盧瑟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從他身前左側傳來,仍帶著老騎士最初與他相遇時才具有的那種泰然自若。

“見過那條該死的蛇了?”

雄獅終於徹底地清醒過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揮劍殺戮。

一頭生著羊頭,背部有扭曲觸手,遍布眼珠的扭曲惡獸被他用獅劍從頭到尾斬成了兩截。在殺戮的餘韻中,卡利班之王的側臉看上去冷酷異常。他的白發仍在飄揚,卻再沒染上半點鮮血。

他一句話也不說了,隻是專心殺戮。從森林這頭殺到那頭,直到遍地皆是殘屍,再無任何一頭巨獸站在他們麵前,獅劍才利落地歸鞘。

此刻,他的表情也變了,第一軍之主的威嚴與冷漠完全占據了他的臉。盧瑟對此好像並不意外,他用鬥篷的下擺慢慢地擦起劍,頭也不抬地開口了。

“烏洛波洛斯,在古老的語言中,這是它的名字,而我們叫它銜尾蛇。在審判庭的定義中,被命名為銜尾蛇的亞空間實體是一個難以被具體定義的存在。”

“依照現有資料來看,我們隻能說,它與卡利班有著非常深厚的聯係.甚至可以說,它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卡利班本身。”

第一軍之主眯起眼睛,平靜地問:“這就是你在物質界中失蹤了一萬年所調查出來的東西嗎?”

盧瑟搖搖頭:“不,當然不止這些。我還和黑暗守望者們建立了穩固的聯係,真是難得,它們通常可不願意和其他人打交道,也算是沾了你的光總之,萊昂,卡利班的秘密遠比你我所想象的要大得多,也重要得多。”

“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雄獅緩慢地說。

“我會知無不言。”

“你說這是你的日常晨練——”雄獅凝視著他。“——這一萬年來,你到底都在做什麼?”

盧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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