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較喜歡找一個僻靜的角落，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將食物吃完。他吃著格洛克斯肉排，喝著一種略帶甜味，非常清涼的飲料，感到快活極了
然後，那種寒意便卷土重來，仿佛一個古怪且刻薄的玩笑，仿佛有某個人在刻意地折磨他，不讓他好過。
“噢，其實沒什麼關係。”
至少，到目前為止相信。
我在哪？
“亞戈·賽維塔裡昂。”一個低沉的聲音嘶嘶作響地從他身後響起。“十五歲，昆圖斯人，孤兒有趣，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嗎？”
他見過衛兵們開槍的模樣，那些槍可比幫派們的武器要厲害得多。一槍就能很輕易地貫穿金屬，而這個人充其量隻是長得特彆高大而已，他不可能抵抗得住槍的威力。
比如他與生俱來的那種古怪天賦，比如他總是比彆人高，比彆人壯，比彆人快這件事。忘記是很珍貴的，而且，就算隻是暫時的忘記，那也是忘記。
而且，他除了跟著他，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而且這個巨人，他的眼睛是一片漆黑。
外麵不是他想的那樣，是街道或樓房，而是一片寬廣到近乎讓他沒辦法完全觀察的空間。黑白灰是這裡的主色調，它很空曠，甚至空曠的有點過了頭。
但是也並不是我想見他們的。
——
工作持續了一段時間。
而巨人卻隻是平靜地凝視著他，看著他一點點地退後，直至用背抵住房間的角落。
幻象消逝，他流失的體溫也在下一個瞬間回來了。亞戈·賽維塔裡昂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一些比他較為年長的工人們圍了起來，一個男人伸出手，將他從地麵上拉了起來。
“我當然沒有那種愛好，但你的確需要一場檢查。”
“多謝你，約瑟夫我知道的。”賽維塔咧開嘴，露出了個蒼白的笑容。
他顫抖著，盼望著這幻覺快點離去。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這些死人們了，他很清楚應該如何應付他們——隻要等就可以了，隻需要等。
“我識不識字和你有什麼關係？！”賽維塔大聲地說——他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他想儘可能地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念頭在賽維塔的腦海中浮現——墓地。
這股滿足，一直持續到他將視線放到地麵為止。
“當然，我並不教授他們如何采礦。”巨人輕笑起來。“我們有另一種職責.那麼，你還有更多問題嗎，亞戈·賽維塔裡昂？”
巨人低下頭，語氣溫和地說：“帶你去做一個檢查，亞戈·賽維塔裡昂。”
他是在貧民窟裡長大的孩子，天生就懂得察言觀色，知道該如何分辨人的種類。而他比大多數人都要聰明，他能看出哪些人不懷好意，哪些人殘忍瘋癲。
他們張開嘴，內裡漆黑而無牙，牙齦是一種腐朽的灰色。他們無聲地呼喊著一些字句，而亞戈·賽維塔裡昂根本聽不清。
“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賽維塔仰著脖子，大聲地回答。
“小心點。”他低聲說道。“你瞞報年齡進來沒被查到已經是個奇跡了，賽維塔。要是你這種見了鬼的病再多發作幾次，我們也幫不了你.他們的確都是好人，但他們是很看重規矩的，伱明白嗎？”
他是諾斯特拉莫人。
賽維塔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無視了他們。
很好。
那有著一個拗口名字的巨人平靜地重複。
他看見今天中午有格洛克斯肉排提供，這件事帶來的喜悅再次衝淡了淩晨時分他看見噩夢所帶來的不適。
他是如此的高大，以至於賽維塔幾乎本能地感到了某種畏懼——儘管這感覺一閃即逝，但是，年輕的亞戈·賽維塔裡昂很清楚，他的感覺通常是不可能出錯的。
徹骨冰寒襲擊了這個十五歲的孩子，令他不自覺地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它有著鐵灰色的外表，看上去很沉悶，上麵有一個外形鋒利的徽記。
“因為那些鬼魂。”卡裡爾抬起頭，輕聲回答。
而這一次，他甚至根本沒去看地麵。
巨人輕笑了一聲：“帝皇的第八軍團這麼說來，你應該是看過那本叫做《常識》的小冊子了，也就是說，你識字。”
他吃起營養棒來很慢，甚至比吃營養粥時更慢了——他花了好幾分鐘才把這東西吃掉一半，然後便含在了嘴裡，用牙齒硌著它，小心地不讓口水接觸到它的表麵，並時不時用舌尖去舔舐一下它，感受那種味道。
“你要帶我去哪兒？”賽維塔問，他仍然帶著警惕，但已經不如此前那樣了。
他轉身離去，仿佛絲毫不擔心賽維塔會逃跑似的——男孩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後竟然不由自主地邁步跟了上去。
賽維塔瞳孔猛縮。
第三號礦場建成不久，食堂甚至還未開放，因此大部分礦工在他們當值的那天通常都是在搭起來的臨時帳篷內吃飯的，但也有少數例外。例如賽維塔。
隻要有哪怕一個衛兵注意到了這裡有異常的聲音，他就贏了。
“噢，孩子。”卡裡爾再次低下頭，看向他，眼神平靜。“我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
他步入黑暗。
總算寫出來了，這章4k，等我睡醒接著寫。
順帶一提，目前午夜之刃的紋章已經設計出來了，待會我會放到書友圈。立繪也差不多完成了，還有一篇著甲狀態的會在下個月十號左右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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