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緊盯著那光亮中的兩個人影，一直以來的平靜終於產生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裂痕，裂痕中透出的並非其他情感，而是一種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錯愕。
“難道不是？”
“但這並不重要，康拉德。既然你不想立刻開始工作，那我們就談談吧，隨意地聊一聊。”他揚起左手，指向一處開放的偏殿大門。
divcass=”ntentadv”兩根粗大的立柱在那裡構築起了一個圓形的拱門，漆黑且帶著深綠色的沉重大門安靜地在原地進行著等待。張牙舞爪的野獸浮雕於其上無聲吼叫。
“很多方麵。”萊昂說，突然伸出手臂，以超凡的速度和力量擁抱了康拉德·科茲。
擁抱結束。
他用一種無法被解釋的意誌力控製住了自己此刻的真實反應，將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地束縛在了思想的最深處，沒有走漏半點風聲。
他緩慢地改變了一下姿勢，離開了那張王座。他背後的彩繪玻璃在這一刻突然透析出了迷蒙的光亮，光線被折射，落在了他的金發上。
康拉德·科茲上前一步，用右手搭住了雄獅的肩膀。他做起這件事來有著明顯的不適應，姿態僵硬，表情也有所變化。萊昂低下頭，看向那隻蒼白的手，突然想起了福格瑞姆的一句話。
“但也無用。”雄獅嚴肅地說。“除去這樣類似的場合外，它對我幾乎沒有任何幫助。製作它卻不是一件易事，兄弟。”
不過，他雖然在擁抱他的兄弟，眼神卻落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那麼，你還想要做什麼？”雄獅問，聲音森寒如冰。“你幾乎是在羞辱我，康拉德·科茲。你將我的好意扔在了地上不止一次，切莫將我的好意視作怯懦，兄弟。”
“見到你很好。”
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並在這之後做了回應。
“兄弟。”萊昂仰起頭，如此呼喚，聲音毫無半點波動。“初次見麵，我不得不承認，你讓我有些吃驚。”
“我在卡利班上的臣民們用他們的心血製造了這件盔甲，勞民傷財，花費的時間與物力不計其數我卻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將它扔進垃圾堆。它有何用？它對我來說隻是一件枷鎖。但我必須收下，一如你必須前來此處調查我。”
“兄弟？什麼樣的兄弟會像你這樣做？”
“我看沒這個必要。”
萊昂朝他的兄弟點點頭。
這個擁抱是沒有前奏的，形如忽然變色的天空，陰晴不定。萊昂擁抱著他的兄弟，表情仍然平靜，用力量和觸覺收集著可能對他有幫助的信息——他希望從康拉德·科茲身上獲取一點東西。
“是嗎？”萊昂·艾爾莊森凝視著他。“你聽出我在生氣？這可真是稀奇，兄弟，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麼生氣的必要。你是帶著泰拉的命令來此地的，而我憑什麼阻攔你的調查？”
在如願以償地見到了萊昂·艾爾莊森之後，他才發現，他的這位兄弟的確是個有些喜怒無常的人——至少，從開始到現在，萊昂的每一步行動都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外。
大門伴隨著機械的運作聲再度合攏了，雄獅收回視線，放在康拉德·科茲肩膀上的右手握緊了一些。
“事實。”卡利班的原體麵無表情地說。
王座被一張木質的椅子替代了，地板是深色的，同樣也是木質的。科茲能看出它們才剛剛打了蠟不久。這裡有許多家具與擺設，例如沙發、桌椅、茶幾，甚至還有十個厚重的書架擺放在偏殿的另一角，這裡很有生活氣息。
“大差不差吧。”背對著他，萊昂·艾爾莊森略顯沉悶地答道。“有時我也會選擇去大殿處理工作，那張王座坐起來很不舒服，但我有時候就是需要這種不舒服。”
何必裝這麼像，卡裡爾？
科茲輕輕地吸進了一口空氣，側過頭，對正在脫下罩袍的雄獅問道：“你平日就在這裡處理工作嗎？”
“比起我來說，那句話似乎困擾你更多一些。”
“我們的兄弟不是一個喜歡肢體接觸的人，萊昂。”
“你不會認為我是在多管閒事嗎？”
就算不消失，大概也會大打折扣。
科茲笑著，讚歎起了他兄弟的盔甲：“真是華麗。”
“那麼，我就卻之而不恭了，多謝你的體諒，殿下。”卡裡爾微微鞠躬，在行了一個天鷹禮後離開了大殿。
他的兄弟和另外一個人也正在朝著他一點點接近。他們踩在森林猛獸的毛皮之上，腳步聲輕微到近乎無法被察覺。
“實際上，是非常好。很少有兄弟直接來拜訪我，就算來了，也不會像你這樣簡樸。他們會將目的隱藏在閱軍儀式與盛大的遊行之中，並在宴會上提出他們的意見或要求。而不是像伱這樣，早在見麵以前就通過艦船通訊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科茲略顯意外地挑起眉，沉默了一陣子。
“他應當在他自己的書房中忙碌，門外會有人為你引路的。”
有些人頭戴王冠才能被稱之為王者，有些人則不然，他們天生就是王者。
康拉德·科茲笑了，他謙虛地低下頭，用一種幾乎不太像是他自己的語調開口回答了卡利班王者的話：“你聽上去很生氣。”
“怎麼？這是取證的一環嗎？”雄獅嗤之以鼻地冷笑起來。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更多事情了。萊昂·艾爾莊森開始行走，朝著他的兄弟靠近——大門此刻開始緩慢合攏，他的鬥篷在地麵上拖動。
“我的身份或許不應該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中。”卡裡爾謙卑地低下頭，那副刻意的姿態讓夜之主在心中歎了口氣。
“我還想和你談談，就像你說的那樣，隨意地聊一聊。你我是兄弟，萊昂。”
“哪方麵？”他的兄弟之一如此回應，聲音輕柔且沙啞，在空氣中蔓延。
“有嗎？”雄獅若無其事地回答。
“好。”他表情冷淡，語氣和緩地說。“可以，但我要先問問題。”
“請便吧，兄弟。”科茲順從地說。
這章4.2k，欠1.8k，病好了還。
順便問下，為什麼不發燒了還是腰酸背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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