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41.奧林匹亞之亂二）
戰爭，是一種.
是一種什麼呢？
賽維塔思索著它的答案，手上的動作卻隻快不慢。他狂放地揮舞著鏈鋸戟，輕而易舉地斬下了幾顆醜陋的頭顱。第一連的老兵跟在他身後，沉默無言地進行著射擊。
每一顆爆彈或等離子都殺死了一隻乃至更多獸人，火力壓製是永遠都不會過時的戰場經典答案之一。三分鐘又二十一秒，他們清理完了這處走廊，隨後便開始安放熱熔炸彈。
這場進攻依照丹提歐克所言是在夜晚發起的，說得再準確一點，是5132號星球當地時間的淩晨三點。
當鋼鐵勇士和他們的重裝載具一齊碾過獸人們的屍骸，朝著要塞狂轟猛炸之時，夜刃們則通過各種手段摸進了這座要塞本身。
賽維塔和他所在的這支第一連分隊是通過某個被轟炸出的缺口空降進入的，夜刃和鴉衛們也經常一起合作，互相學習借鑒都是常識。至少，賽維塔就學到了很多噴氣背包的另類使用方式。
他倚靠在牆邊，將鏈鋸戟規規矩矩地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彆誤會，他這麼做絕對不是因為有一名技術軍士正在他的隊伍裡。
“中士。”入伍長達七十三年的戰鬥兄弟穆倫德維安朝他走來，他身穿一套如今在夜刃內已經較為少見的k2動力甲，雙手被漆成了猩紅色。
“什麼事，兄弟？”賽維塔以令人吃驚的溫和態度回應。
畢竟，除了偶爾去欺負一下新血或毆打其他惹到他的兄弟，他已經沒什麼動力再去訓練場了。雖然現在他們的教官已經回來了，但習慣已經產生，賽維塔也就沒把它們移走。
“——‘一個可敬的對手’、‘劍刃相交，使我進步、升華。和他的戰鬥的每一秒都令我得以窺見更高之門扉’.你聽聽你寫的這些話，像他會說出來的話嗎？”
它艱難地承擔了他的體重，與地麵連接的地方發出了一聲尷尬的嘶鳴。
“我就是在那七個月裡去了帝國之拳的艦隊，並且采訪了西吉斯蒙德連長本人。他可真是個好人，把你們那場戰鬥的詳細始末都告訴我了。噢，對了，賽維塔裡昂中士，他希望和你再打一場。”
賽維塔皺起眉，原本打算揮舞鏈鋸戟的雙手在這一刻采取了另一種方案。三分之一秒後，三顆破片手雷被他以巧妙的手法扔了出去。
他來到自己的鐵桌前，開始毫無感情地進食肉粥風味的營養粥，咀嚼之間嘎嘣作響。他已經脫下了動力甲，隻是此刻的裝束打扮多少有點不符合阿斯塔特們的身份。
淩晨五點二十五分，他們拿下了這座要塞，清晨七點三十一分，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綠皮被徹底清除。
營養粥豐富的滋味混雜著勺子那略硬，像是骨頭一樣的口感在他的嘴中彙聚，最終，讓他靠在椅背上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
這些年來，特裡德西亞號已經變了樣，她依舊美麗，裝甲板和火力部署卻強了不止一倍。老船長戲稱這是對她型號的一種背叛，賽維塔則更願意簡單明了地將這件事稱之為‘升級’。
賽維塔花了幾分鐘便把這盆熱氣騰騰的營養粥吃完了，他瞥了一眼特製的勺子，沒有選擇浪費，順嘴將它也吃了。
賽維塔瞥了它一眼，決定至少兩周以內不去翻看這東西，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他裸著上半身，黑色甲殼的連接口發著暗啞的光。不過，比起它們，另外一些傷疤或許更加顯眼。
槍聲在這一刻猛地停息，夜刃們轉過身，沒有任何猶豫，開始飛速朝著來時的地方奔跑。五秒鐘後，背對著這群獸人的賽維塔聽見了一連串轟然巨響。
“你在你上一本記述的結尾裡捕風捉影地寫了一大堆西吉斯蒙德對我的評價，你知道那些話讓我被嘲笑了多久嗎？”賽維塔毫不客氣地問。
右側的牆角則堆著兩個金屬假人，這是某個十八年間他產生的習慣。那段時間，卡裡爾·洛哈爾斯從訓練場完全消失了，賽維塔索性就在自己的房間裡弄了兩個訓練假人。
幾分鐘後，他的門被人敲響了。
“不客氣，賽維塔裡昂中士。”貝爾洛斯貌似真誠地鞠了一躬，自覺地離開了賽維塔的房間，卻也將那本被金屬包裹的書籍留在了他的桌子上。
更新換代而已，沒什麼好稀奇的。
“是嗎？哈哈，真是多謝你啊。不然你以為我什麼要說這種話？”
他揮舞起右手，一本被黃銅和灰色金屬包裹著的厚重書籍在他的手上閃閃發光。賽維塔順手按下關門按鈕，讓大門合攏，又從一旁的金屬訓練假人上扯下了一件訓練衫套上。
賽維塔點點頭，本欲下令撤出後引爆，卻又因為地麵傳來的震動而止住了聲音——他迅速地抓起鏈鋸戟，奔向了走廊那頭震動傳來的方向，敏捷地像是一隻野獸。
“做這麼厚，你居然還能單手拿起來”賽維塔嗤笑著搖搖頭。“普通的記述者，哈？”
他順口問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