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類型，各種方式。我們用遠超常人的身體承受著戰爭帶來的創傷，忍受它的殘酷，好比費魯斯。他這塊百折不撓的鋼鐵甚至能夠拒絕帝皇的邀請，仍然選擇在前線奮戰。可珞珈·奧瑞利安呢？”
伏爾甘驚歎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好奇地走到了高台旁邊，想試試看能不能從上至下地觀察到夜之主行動的軌跡。
“他與荷魯斯之間的關係還是這麼好啊.”伏爾甘低聲感歎一句，便看向了卡裡爾。
“彆榮幸，待會你就該頭疼了。”福格瑞姆收斂起他的莊重，好似它們並不存在似的，促狹地朝他露齒一笑。“科拉克斯和他的軍團已經抵達軌道了，我們的渡鴉這些年裡談起你的次數都快趕上康拉德了。”
平心而論，伏爾甘這樣的凝視其實是相當駭人的，他的外貌過於可怕了。原體們的麵孔各不相同，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特點，而伏爾甘大概是其中最不像人類的那一個。
此時此刻，牧狼神的臉上有種真切的擔憂與思考正在流露，顯而易見。可汗收回目光，禮貌而疏離地朝他們點點頭，邁動腳步，朝著荷魯斯·盧佩卡爾走去了。
“不，我隻是單純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伏爾甘略顯幽默地回答。“你好啊，福格瑞姆。”
巨人歎了口氣，體型如此龐大，本該無比駭人，他卻看上去非常溫和，此刻的歎氣更是帶著一種無可奈何。
他輕笑著走了過來，開始一一問候他的兄弟們。康拉德·科茲，羅格·多恩，伏爾甘.每個人都被他擁抱了一下，輪到卡裡爾時，他卻前所未有地莊重了起來。
哪怕是帝皇，也不能使巧高裡斯之鷹改變自己說話做事的風格。既然帝皇都不可以，他又憑什麼能做到此事？
這點是很少見的，彆看夜之主在這場尚未開始的盛會上表現得如此左右逢源，人緣極佳，但熱情終究隻是表象，剝去這層外衣，恐怕隻有少數人才會被他視作真正的朋友。
數秒鐘後，他帶著另一名巨人走了過來。此人的皮膚像是岩漿中的熔石般漆黑，雙眼卻是一片赤紅。他正皺著眉，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想摻和進這個談話圈。
“或許如此，這倒是個新穎的觀點。”察合台微微頷首，目光已經移至了不遠處。
“什麼苦心？”
divcass=”ntentadv”“沒什麼.那麼，初次見麵，卡裡爾先生。我叫伏爾甘，是個鐵匠。”有著燃燒眼眸的巨人微笑起來，致以了問候。“這比我們上次見麵時的情況好太多了。”
“有些時候，人們的行為無法被他們自己的意誌決定，就好比這場盛會。我本不想來的，對我來說，待在爐火旁研究鋼鐵比起站在這金碧輝煌的高台上要愉快的多。但我無法拒絕，我必須前來.”
“啊”卡裡爾眨眨眼，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情景。“我很榮幸。”
科茲輕笑了起來——不為彆的，隻為他居然從卡裡爾身上發現了一種尷尬感。多恩此刻也看了過來，他原本正在遠眺那些泰坦，現在卻不由自主地表現出了幾分溢於言表的驚訝。
“怎麼樣，大個子？”夜之主貌似輕柔地問他的兄弟。“感覺到不同了嗎？”
卡裡爾沒有回答這句話，他眯起眼睛，呼吸著烏蘭諾潮濕而陰鬱的空氣，品嘗著鉕素的氣味，在片刻後才將它呼出。
他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康拉德·科茲略帶責怪地搖了搖頭，又擔心地看了眼多恩。他本來是想說些什麼的，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多恩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平靜，於是，夜之主便像隻幽魂一樣飄遠了。
“真是恍如隔世，卡裡爾。”徹莫斯人嚴肅地問候，與他握手，緊緊相握。“看見你回來對我們任何人都是一種寬慰。”
伏爾甘默默地收回視線，瞥了康拉德·科茲一眼，突然笑了起來：“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兄弟。”
他的衛隊則是另一種情況，全副武裝的鷹麵盔武士們莊嚴地占據了高台的一個角落，將代表帝皇之子的旗幟豎立了起來，它迎風飄蕩，很是神氣。
言罷，他便當著他們的麵步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確可以在這種場合表現得遊刃有餘，但那實在是太累了。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自己能一直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是，他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從這裡離開。
“他好了。”科茲伸直手臂拍拍他的後背。“相信我，伏爾甘。”
在那裡，荷魯斯·盧佩卡爾正被他的衛隊所簇擁著。明明是戰爭的親曆者，勝利者，卻來得如此晚，且顯得並不如何驕傲，這和他一貫的作風截然不同。
唇齒之間，有冰冷的寒意逐漸逸散。
會是你嗎，洛珈·奧瑞利安？他無聲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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