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被某種透明的材質覆蓋，岩漿在其下翻滾，明亮到可怕。熾熱的光輝與溫度將隧道照亮了，也讓馬卡多的權杖反射起了更為璀璨的光輝。
“.我當時是被迫教會原體如何做那些手勢的。”
半年以前，一群訓練有素的‘工人’用最好的熱熔工具開鑿了這裡。
辦公桌的另一頭，一個正忙於批改文件的人裝作麵不改色的模樣抬起頭瞥了他一眼，表情顯得很平靜，握著筆的右手卻隱隱有些顫抖。
如果再讓天氣糟糕一點，這場會議恐怕就不必在尼凱亞的某處召開了，直接改為線上會議吧，至少那樣不會有人遭遇生命危險。
“這麼做真的有必要嗎？”夜之主抱著手，靠在牆壁上問。
泰拉的高領主們、火星的機械教、遠道而來抵達太陽星域的星係總督或領主、星語庭、靈能學院.如你所見，這場會議的規模前所未有。
卡裡爾對賽維塔貌似同情地搖了搖頭，離開了他位於夜幕號的辦公桌。
獨屬於蒼老的感觸讓他的手指尖有些難堪，馬卡多搖搖頭，索性又把自己的兜帽給帶上了。隨後便帶上權杖，離開了岩室。
“我不想發表任何意見，我隻是對他的未來很擔憂。”夜之主說。
——
馬卡多握緊他的權杖，從燃燒的群星間離開了。這不是比喻，而是對他此前站立之所的確切描寫。
卡裡爾輕笑起來，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辦公桌，原本明滅不定的閃電紋路卻在這一刻齊齊地黯淡了下去。
“那麼，黎曼·魯斯學會的那些呢？”卡裡爾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盯住他。“也是你被迫教的嗎？”
還有一些更小級彆的艦船停泊在原體們的旗艦之間，密密麻麻的穿梭機忙碌地來來回回。抵達這裡的人並非隻有阿斯塔特軍團和原體，還有諸多代表團。
以靈能操縱書籍的巨人毫不在意地回答，他轉過身，金色的桂冠在閃耀的雙眸上方與其交相輝映。但馬卡多的話似乎還是起到了一點作用，那本書最終落回了他掌中，安穩地合攏了。
“你可以自己決定。”帝皇說。“實在不行，你可以為自己準備幾份演講稿，老頭子。我相信不會有人在意這種事的。”
勇氣啊。
這顆星球名為尼凱亞，在大遠征中期被發現。它是個新生的星球，地貌甚至都未完全成型，各類極端氣候屢見不鮮。而現在，它將成為一場會議的召開地點。
“你又在明知故問了。”夜之主不滿地看著他。
帝國那龐大臃腫的官僚體係在尼凱亞會議召開的前五個月竟然罕見地順暢運作了起來，無數文件與通知被下達，各大部門統統派出了人選前來，以作見證或提供證據。
“人總是要服老的。”掌印者意有所指地舉起右手，將那些演講稿彈了彈。“你認為呢，陛下？”
在金色天鷹的照耀下，一個身披金甲的巨人正背對著他翻閱著一本懸浮的書籍。
“還有兩個小時。”掌印者再次開口，吐露出一個冰冷的時間。“尊敬的陛下，還有最多兩個小時，這場審判就要召開了。你打算讓我用什麼話作為開場白呢？”
掌印者踏出一步，終於再次踏足地麵，權杖低垂，一股力量掃過整個岩室，於是那燃燒著的群星便立即消逝。他鬆開手，讓權杖靠近牆壁，又用雙手感觸了一下自己的臉。
“看我做什麼，賽？”卡裡爾溫和地看向他。“繼續做你的工作。你不是說，比起去帶新血，成為他們的教官，你更願意幫助我批改公文嗎？怎麼這就停下了？”
“你在這個時候看書？”掌印者隱有指責地開口。
馬卡多笑了，為帝皇吐出的那個稱呼而笑。他搖搖頭，兜帽下方的一雙眼睛帶著笑意，卻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我可不老。”人類之主平靜地回答。
預告。
馬格努斯：aieeeeee——！帝皇？帝皇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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