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達過彼岸，曾向往過彼岸之人，便不再熱忱。
去過一次傳說中的上界，這遠比吳長青想象中的落差要大很多。
尋常的鬨市，也就那方天地的氣候氣數要強於人間。
單論具體的差距……
“那就是人間之人人人向往的飛升仙界嗎。”
吳長青似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問身後的大秦皇帝。
“確實，我當年上界之後，也發現還不如人間有意思。”
“上界也講究論資排輩。”
“仙人下凡大多也就兩種情況，一類似於貶謫，成為謫仙人，二類便類似於將種子上沙場，積累功勳。”
“所謂的仙人垂釣人間氣運，不過是與你們人間商人賺取銀兩彆無二致。”
大秦皇帝深以為然的點頭迎合。
“太讓我失望了。”
“我本以為所謂的仙界，應該是逍遙自在人無數，瓊樓玉宇仙宮藏。”
“人人皆看破世間紅塵，做那無欲無求自得其樂的逍遙仙人。”
“沒想到……所謂的飛升，不過是一個人從一個圈跳到了另一個大圈之中。”
“依舊要受人約束……”
吳長青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又或者是在嘲笑這方世界不論是仙人亦或者妄圖成仙之人。
怪不得王仙之李純罡這類人物，到最後寧可消散於人間。
也不願去飛上上界。
確實。
人間都待膩了，還去什麼仙界。
“話倒也不能這麼說。”
“成仙壽命確實是凡人無法比擬的，你能利用漫長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大秦皇帝微微搖頭。
“想做之事……”
“我隻想逍遙於世，既然天上逍遙不得，我要那麼多壽命有何用。”
吳長青緩緩起身，轉身帶上笑意對著這千古一帝笑著作揖。
“你有你的想法，我無法乾預。”
“但我需要提醒你一點。”
“就如真武大帝此前所說那樣，你若是真敢成仙。”
“剩下的那三方大神，真敢對你出手。”
真武大帝言語間，抬手阻止了吳長青作揖。
“那四方大神比作人間境界來說，又能算到何種境界？”
“若是四方大神聯手下界，是否也會被天道所束縛，從而修為大打折扣？又能降到幾何？”
吳長青正色起來。
當時在朱雀第一個登場之後，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尤其是那青帝探出那宛如大日的一掌，他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以及真武大帝出現時。
原本跟自己勢均力敵的那位背負劍氣的仙人，竟是直接被天花削頂。
也就是說，那時候若不是有大秦皇帝與真武大帝的護持。
自己怕是真會死在那青帝的手中。
吳長青心頭籠罩上的一層無法驅散的陰雲。
使得他一直堅定的道路，出現了些許的迷茫。
修仙……
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仙。
成為仙的真正條件又是什麼。
是築基之上的金丹，還是更上一層的元嬰。
可自己如今連築基的道路都探索不到，何談築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