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林長樂的思緒越飄越遠,就再她思緒飄的沒邊兒的時候,那鶴柳真人,一聲大吼講她思緒再度拉了回來,再看鶴柳真人翹起來的胡子,也沒那麼好笑了。
“哼,你們自己說!”
鶴柳真人說話的時候,還猛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水都險些反倒在地上,還是身後的楚雄眼疾手快,抓住了茶杯。
他抓住茶杯後,將茶杯往桌子裡麵挪了挪。
跪在地上的兩個小道士被嚇的同時打了個哆嗦。
沉默一會兒後,最終一個看起來稍微大一些的小道士開了
刺激
“我叫釋小懷,是去年夏天來到麻姑廟的,在這裡已經有一年了,我們道觀裡原有一個收香火錢的,他家裡有事,最近回家裡去了,我在家的時候念過書,師傅見我識字又機靈,就讓我負責收香火錢。”
釋小懷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哽咽起來,緩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淚才繼續說道。
“我家裡原來也是有些銀子的,但是家道中落,父母養不起我了,才將我送到了麻姑廟裡,我家中現如今貧窮,需要用錢的地方多,我年初回去的時候,家裡的屋頂都破了,我見到那麼多香火錢就起了貪念,想著將這些銀錢偷回去交給爹娘,也能讓她們翻新翻新房屋,過上好日子。”
小道士這一番話,林長樂倒是聽糊塗了。
她們剛才被楚雄帶進來的時候,說的是功德箱裡麵的錢財丟了,所以鶴柳真人生了好大的氣。
可這個小道士都承認是自己偷的香火錢了,讓他把香火錢交出來,然後再將人趕出去就行了,若是不解氣打一頓趕出去也就行了,她實在不明白,還要請張老爺過來乾什麼。
就在林長樂疑惑不解的時候,另外一個小道士突然開了口。
“不是師兄乾的,是我是我,今天上午的時候,師兄說肚子疼,讓我幫著記會兒賬,我趁著師兄去茅房的功夫,偷偷將銀子偷走的。”
許是哭的久了,那少年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郝文,你彆說了,那銀子明明不是你拿的,你不要再護著我啦。”
“師兄,我知道你對我好,是我對不起你,你讓我幫忙是信任我,我居然偷銀子。”
“郝文,我知道不是你,銀子明明是我拿的,我家裡困難的事兒,整個道觀的人都知道,你家又不窮,你拿了也沒用,就是我拿的。”
“是我,你彆提我扛著啦!”
兩個少年說著說著,竟然爭了起來,而且是爭著認罪。
說謊話,死不承認,明明偷了東西卻說自己沒偷的人林長樂見過不少,但是像這種爭搶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她確實沒有遇見過。
就連張老爺也是皺起了眉頭,目光在兩個小道士臉上來回掃視。
“夠了。”鶴柳真人大手一拍,直直拍到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不可幸免的撒了。
楚雄趕緊將茶杯拿走,又拿了抹布過來收拾,而地上的兩個小道士則被齊齊嚇了一跳。
鶴柳真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扭頭看向張老爺聲音低沉“讓張老爺見笑了。”
張老爺大手一揮,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著說道。
“所以真人現在發愁的並不是沒有抓到小偷,而是抓多了一個?”
“唉!也怪我疏於管教,總覺得自家孩子都是好的,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鶴柳真人一聲長歎。
“鑰匙一共就隻有兩把,一把我自己拿著,一把給了今天管香火錢的釋小懷,我們觀裡每三日清點一次財物,今天是楚雄去清點的,他說那銀子好似有些不對,就叫我去看,我去看了一下,也覺得數目對不上,這是今天楚雄發現了,要是沒發現還不知道要被蒙騙多久呢。”
“楚雄,你把那回憶打開,給張老爺看看。”
“是師傅。”
楚雄行了一禮,隨後便將放錢的櫃子拖到了屋子的正中。
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櫃,比普通的床頭櫃稍微大一些,上麵貼了一塊兒紅色的紙,紙上寫著功德箱三個字,那櫃子上麵朱漆斑駁,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其中有一個角還磕斷了一些。
張老爺起身走到櫃子旁邊,彎腰打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