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沈月動手,和陳俊一起的幾個人中,就有一個身材高一些的,拉住陳俊,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林長樂離的近,隱隱約約聽那男的說什麼顏值鋪,首富,惹不起之類的話。
林長樂猜測他說的應該是張老爺的身份,林長樂聽沈月說過,她外祖家生意做的很大,遠州府裡基本每條街道,都有她外祖父的店,而且店開到了外地,在遠州府不算首富也在前三,而且他外祖父特彆愛做善事,平時州府裡麵,修橋鋪路,他都會慷慨解囊,和知府大人的關係都很不錯,在遠州府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那陳俊家也許百年前很厲害,是個名門望族,但是讓他們這些後輩給敗的,都到了訛麻姑廟法寶的份上,相比家產也所剩無幾了。
果然那個陳俊看了張老爺幾眼,舉起來的棍子最終也沒敢落下去,而是將棍子指向了鶴柳真人。
“這麻姑廟的法寶,一直都在麻姑廟,說丟了也是他們麻姑廟一家之言,我看他們就是將法寶藏起來了,或者乾脆已經把法寶給賣了,還瞞著我們大家,那法寶是麻姑娘娘的,又不是他們道觀的,他們憑什麼處置。”
麻姑娘娘的法寶,這話一出口,圍觀的群眾頓時熱鬨起來,紛紛開始議論。
來麻姑廟的人,基本都知道麻姑廟法寶的事兒,其中有相信麻姑的法寶真的丟失的,也有像陳俊這般懷疑法寶被道士們獨吞,或者賣了換成銀子的。
雖然陳俊是胡說八道,但是提到寶藏,大家的興致也都被勾了起來,眼睛朝著鶴柳真人瞟了過去。
“若是麻姑娘娘的法寶還在,我豈會不拿出來,我們麻姑廟原就是因為有麻姑娘娘的法寶才香火旺盛的,若是法寶能尋回,就算衝著法寶,來觀裡上香的人也會越來越多,我為什麼要藏起來,藏起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你去如此侮我,實在是過分!”
鶴柳真人的語氣,已經十分憤怒了。
“告人者,需要呈送證據,若是沒有證據,一律按誣告論處,杖責五十。”
張老爺不疾不徐地補了一句。
張老爺的口才,陳俊剛才已經見識過了,加上得知了張老爺的身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也不想和張老爺多言。
而是麵露狠厲之色,看向鶴柳真人。
“你這個臭道士,彆和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麻溜的將麻姑娘娘的法寶交出來,你要是再磨唧唧,信不信我拆了你的老骨頭。”
“殺人者,斬。”
張老爺又適時地補了兩句,隨後看向陳俊身後的幾個大漢。
“同謀者,事未成,人傷流放三千裡,事成,人死,以同謀罪論,同斬!”
張老爺說的這些東西,林長樂聽都沒聽過,但想來應該是這個朝代的法律,他對張老爺的崇拜程度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那些個混混哪裡聽過什麼律令,但是張老爺又是斬呀,又是流放,又是杖責,聽的這幾個人也是瑟瑟發抖。
這些混混,來麻姑廟也不過是混些銀子,麻煩他們是一點也不想惹上身的,奈何主家已經給了銀子,他們也不好撂挑子不乾,而且現在周圍圍觀的人這麼多,要是真就撂挑子走了,傳出去麵子也不好看,隻將手裡的棍子稍微往身後收了收。
陳俊剛才說要拆了鶴柳真人骨頭的話,也就是一句氣話,結果這話卻被張老爺解讀成了殺人宣告,一時間有些氣惱,隻能恨恨開口。
“殺了那個臭道士,我還怕臟了我的手,不若我就拆了這麻姑廟,反正這麻姑廟也是我先祖帶頭蓋起來的,那就是我家的產業,毀自己家的東西,我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那也不行,毀壞神像,佛像者坐三年。”
張老爺繼續不疾不徐地說道。
“你……”
張老爺和陳俊這一番對峙下來,陳俊雖然人多勢眾,手裡還帶著武器,但一點上風也沒占上,還被張老爺懟的啞口無言。
都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以前林長樂還是不信的,現在她是真的信了,張老爺單憑那張嘴就讓這幾個混混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