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壇子晾乾,劉臘梅手頭的竹筍也都切好了,她按照林長樂的要求從缸裡舀了些水倒進晾乾的壇子裡,把晾乾水分的竹筍也放了進去,最後又將蓋子嚴嚴實實蓋住。
“囡囡你看這樣行不行?”劉臘梅做完這些事情扭頭來問。
“好了,好了。”
林長樂自小就是個精怪人,和彆的孩子不同,像個小大人似的啥也懂,劉臘梅也不疑有它,林長樂讓做啥,她就幫著做啥。
所有事情忙完,劉臘梅的額頭也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林長樂看著心疼,也有些過意不去,倒騰著小短腿回堂屋和林老太要了擦汗的手帕,拿出來衝著劉臘梅甜甜地說道,“娘,擦擦汗。”
“你這小丫頭,一天就折騰你娘我吧。”劉臘梅就她一個閨女,平日裡疼的緊,就連說她,臉上也是帶著笑意。
“哎呀,娘最好了,最疼囡囡了,等竹筍醃好了,第一個給娘吃。”
林長樂說完又摟著劉臘梅脖子蹭了蹭她的臉。
“小丫頭一天天嘴甜的要命,就知道給我灌迷魂湯。”劉臘梅將擦過汗的手帕順手洗了洗,又伸手在林長樂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額頭上突然傳來的涼意,把林長樂嚇了一跳,隨後又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將劉臘梅因為一直浸在水裡,有些冰冷的大手握了起來,人也順勢靠進了劉臘梅懷裡,說著好聽話哄劉臘梅高興。
晚上睡覺時,劉臘梅將林長樂讓她和
三小隻醃酸筍的事兒同林老三說了,還將她像個小大人似的指揮幾個哥哥乾活的事兒也一並說了。
林老三聽著好笑,一個勁兒說自己閨女是小人精,乾出啥事兒也不稀奇,還說閨女厲害,以後能撐起門麵。
“你就慣著她吧,小小年紀就會指使哥哥乾活,等以後大了也是個厲害的不行的。”劉臘梅又氣又笑用胳膊肘子輕輕捅了林老三一下。
林老三假裝吃痛,順勢將劉臘梅摟進懷裡,欺身壓了上去,劉臘梅被堵了嘴,也顧不得去說自家閨女的精怪樣。
漆黑的屋中頓時一片旖旎之色,白天有白天的辛苦,晚上有晚上的辛苦。
入夜,林老太都睡著半天了,林長樂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躺在床上腦袋裡像走馬燈似的不斷浮現白天醃酸筍子的畫麵。
想那幾個壇子洗乾淨了沒有,晾曬乾了沒有,想那竹筍是不是全部晾乾水份才放進壇子裡的,又想封口的時候布纏的緊不緊,壇子口封的嚴不嚴實,反正白日裡所有的步驟她都想了一遍。
確定所有步驟都沒有紕漏後,才放下心來,滿懷希望地進入了夢鄉,希望這次可以成功,希望自己做出最最好吃的酸筍子,希望自己的酸筍子可以給家裡人掙到錢。
接下來的幾天,家裡人都沒把林長樂醃的酸筍子當回事兒,倒是林長樂興奮的不行,一天三趟地跑著去看醃筍子的壇子,好似多看幾次酸筍子
就能好似的。
連每天去江阿婆家和江朵玩兒都勾不起林長樂的興趣,恨不得晚上睡覺都抱著壇子。
就這樣熬著,一直熬了半月,直到第十六日的早上,一大早她早早起床,搖醒身邊的林老太,讓林老太幫她穿了衣服鞋子,一溜煙兒就跑出了門。
這古代的衣服扣子太難係,林長樂自己試過幾次還是沒成功,因為力氣小,鞋子也提不上來,得靠家裡人幫忙。
剛跑到門口就被門檻給攔住了,為了防止蛇蟲鼠蟻爬進來,也為了防著雨季外麵院子裡的水流進屋,家裡的門檻修房子的時候一般都會修高一些,大概到成人的膝蓋處。
林長樂個子矮,門檻直接到了她的腰部,使出吃奶勁兒也翻不出去。
“哎吆,奶的小囡囡呀,你慢慢走,跑那麼快乾啥,小心彆給摔了去。”
林長樂跑的太快,林老太一下子沒攔住她,追出來的時候正看見她抱著門檻蹬著小腿兒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