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莫一刻鐘,馬車就到了出事的地方,讓車夫找個地方將車停下來,沈月一行人下了車。
在她們趕到的時候,那些來看熱鬨的百姓,已經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了。
林老太幾人年歲大了,呆在外圍,林長樂,江朵和沈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了進去。
剛擠進去就看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躺在人群中央。
起初林長樂還以為是什麼人暈倒了,擠進去以後才發現躺在地上的老人已經死去了,老人躺在地上,手腳也被泡的皺縮起皮了,麵頰腫脹,腹部高高隆起。
旁邊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撲在老者身上,哭泣不止。
“爹,爹您醒醒呀,你看看我,我是慧兒呀,您怎麼舍得拋下我走了呀,您走了我可怎麼辦?”
婦人一邊哭泣,一邊兒念叨,鼻涕眼淚一大把。
周圍圍著的最近的幾個人大約是這個婦人和老者的親戚,皆是滿臉悲淒之色。
那老人家看起來起碼有六十多歲了,按理說這個年紀的老人一般不會以身涉險的,林長樂心中猜測著應該是意外死亡的。
“長樂,月兒,這爺爺是不是遊泳的時候出的意外呀?”
江朵有些害怕在沈月和林長樂的耳邊兒小聲說道。
“小姑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一看你們就不知道這裡的事兒,我們臨江水急,這一段的水特彆急,平常根本沒有人敢過來遊泳,這老頭子是我們這裡的老人了,住了幾十年,對臨江熟悉的很,根本不會下去遊泳,就算遊也不會挑這個地方遊。”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就站在江朵的旁邊,聽江朵和林長了還有沈月咬耳朵便插了一嘴。
自己說的悄悄話被彆人給聽去了,江朵的臉一下就紅了,身子又往林長樂和朵的後麵躲了躲。
“當真如此嗎?”林長樂對婦人說的倒是來了興趣。
如果真的按照婦人所說,這裡住著的人都知道這一段的臨江不能遊泳,那這個老頭就不是遊泳的時候出意外的。
如果不是出意外的話,那就隻剩下兩種可能了,他自己投河或者被彆人推下去的。
自殺的話還好,若是被彆人推下去的那可就是謀殺,林長樂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又害怕又有些興奮。
“我跟你們說呀,我們這臨江沒有一千裡也有八百裡,一年呀不知道淹死多少個不省心不長眼的,那河底的冤魂呀,多的去了,我看這個老吳頭就是被水鬼給拖下去的。”
那婦人見林長樂願意聽她說話,又湊到林長了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嬸子,水鬼什麼的都是怪力亂神,您也說了臨江水急,這個老爺爺說不定就是以外落水。”林長不相信鬼神,對水鬼什麼的說法很是不感冒。
“怎麼可能,我跟你說肯定就是水鬼索命,我們這兒每年都要有幾起這種事兒,出事兒的還多是水性好的人。”婦人見林長樂不信,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
說完還用一副看沒見過世麵的外地人的眼神看了林長樂兩眼。
林長樂倒是也沒在意她用什麼眼神看自己,而是繼續好奇心滿滿地問道。
“真的每年都會有人淹死嗎?”
“當然了,我騙你這個乾啥,遠的不說,就說去年吧,去年那邊那個糧油鋪子老板家的兒子就是在這兒淹死的,那孩子長的粉粉嫩嫩的像個糯米團子似的,我還逗他玩兒過呢,真是可惜了。”
婦人伸手指著遠處一個鋪子。
林長樂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見一個糧油鋪子牌匾,隻是那糧油鋪子的門關著,主人好像沒有開門。
“唉,那糧油鋪的老板也是可憐,夫妻兩個人原來有個女兒,女兒十五歲就嫁了人,結果嫁人沒兩年就沒了,後來她們好不容易又生了個兒子,結果兒子小小年紀又沒了,以前這夫妻倆是我們這條街上最勤快的,那店門也是開的最早的,自從兒子女兒都沒了後,夫妻倆精氣神都沒了,店鋪時開時不開的,就算是開也不過是維持生計罷了。”婦人說完也是唏噓不已。
林長樂,沈月,江朵三人聽後,心裡也是有些不好受。
“這糧油店的孩子是去年前半年不在的,後半年還有一個呢,也是我們這條街上的,還是我們家鄰居呢,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聽說是對家裡給她安排的親事不滿意,直接跳了下去,後來屍體被衝到了魚梁上,可把那個打魚的給嚇著了,聽說還病了好幾天呢,要我說呀,這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乖乖嫁人就行了,非要反抗,這下好了,白白丟了命,父母養活她十幾年,也是花了不少銀子的,銀子沒回來,還被附近的人指指點點,要我說呀,這姑娘就是不孝順,要是我閨女……”
婦人後麵的話林長樂沒有仔細去聽,因為都是她不愛聽的,她怕自己再聽下去想罵人。
“還有今年開年的時候,這裡還淹死過一個賣貨郎,那賣貨郎死的最冤枉,好好的在岸邊有些,好好的就掉河裡去了,貨也全部打了水漂,那麼多東西呀,就那麼白白被衝走了。”
林長樂看那婦人的神色,好似更加心疼賣貨郎的那些東西。
“我跟你們說,這裡邪乎的很,就是有水鬼,你們還彆不信邪,我看呀早該請法師過來驅邪。”
“是是,你說的對。”
林長樂不太想再聽這個婦人說下去了,隨便敷衍了兩句。
“沈姐姐,你對這裡比我們熟,今天這事兒你怎麼看呀?”
“臨江水深,水流急,官服年年都發訃告,讓大家注意安全,不要下去遊泳,可年年說,年年有膽子大的下去遊泳,每年都要淹死好幾個,這都是我聽我外祖母念叨我堂弟的時候說的,警告他不要下水,不過被淹死的大都是一些小男孩,像這裡淹死的這麼雜的,還真是不常見。”
沈月點了點頭,稍微思索了一下。
“剛才那嬸子說的醬油鋪兒子淹死的事兒我倒是也聽說過,就是去年發生的事兒,也差不多發生在這個時候,聽說是和同一條街上開客棧的老板兒子一起玩兒,然後在河邊打鬨,一個不小心掉下去的,當時就有人想下去救,可是水流太急沒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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