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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管事來得很快,雖然外頭忙得他連喘口氣的工夫也沒有,但夫人相招,他還是第一時間就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務,立刻趕了過來。
這位外管事名叫劉衝,是先建平侯夫人的陪房,後來鄭秀成了榮國公,有了榮國公府,他就跟著一起來了,這麼多年下來,憑著忠心和能乾,力壓其他競爭者,一步步的做到了外院大管事的位置上。
所以這位劉大管事彆的不論,人絕對是頂頂精明的一個,曉得這位新入府的當家主母在國公爺心中的分量,自然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裘怫是頭一回見劉大管事,但卻不是頭一回跟劉大管事打交道,當初她日日給鄭秀做藥膳,起初都是她命人送去榮國公府,後來鄭秀有了交待,就變成了榮國公府派人來取,本是派個小廝的事兒,偏這位劉大管事親力親為,如此殷勤,無非就是為了在裘怫跟前落個好。那段時日鄭秀忙成了狗,很多事情照應不到,像節禮打點什麼的,也都是這位劉大管事出麵送到裘府來。
所以裘怫雖然沒有親自見過他,卻對這位劉大管事印象深刻,知道他是個乾練精明之人,因此此時見了劉大管事,便也不與他打幌子,直接便問喜宴的安排。
劉大管事一聽就懂了,先頭長安就已經跟他交待過國公爺有事入宮去了,想是新夫人這頭也得了交待,不放心,特地找他來問呢。
當下便道“夫人放心,喜宴上小人早已經安排得妥妥當當,萬不會出岔子,若有一分不對,您隻管拿小人是問。”
裘怫見他拍胸打包票,不由得輕笑,道“劉大管事這樣說了,那我便信。隻是國公爺不在,這敬酒謝賓的事情,不知可安排妥了”
劉大管事垂手道“國公爺有交待,有四皇子與韓六公子代他答謝賓客,再有陸世子與趙二公子從旁幫襯,萬不會使客人們受到慢待。”
裘怫聽著這一串的名字,心裡一琢磨,便徹底放下心來,隻憑這幾人的身份,倒是足以彌補新郎官不能親自出來敬酒謝賓的錯處,鄭秀如今做事果然比年少時靠譜得多,再不像她記憶中那冒冒失失的樣子。
這樣想著,她心裡不免又有些歡喜甜蜜,便對劉大管事道“今日你等多辛苦些,待國公爺回來,我替你等請賞。”
有賞錢拿還有不願意的嗎,劉大管事高高興興的謝過,這才又趕回外頭去忙活了。
裘怫問過這些事後,便又閒了下來,新人頭日入府,本該是被夫家女眷們環繞相陪,直到新郎官敬酒歸來,可偏到了她這裡,卻是清靜得很,反正閒也閒著,她索性就讓靜女把嫁妝單子取過來,慢慢翻看,打算從裡頭撿幾樣合適的東西,給四皇子、韓六公子等人當謝禮。
這謝禮本該是從國公府公中出,不過她才入門,自然不能立刻就伸手,再者,她的東西和鄭秀的東西又有什麼區彆,夫妻一體,東西自然也都是一處的,何分彼此。
她的嫁妝單獨擺了一個院子,還都沒來得及整理,嫁妝單子還不知道擱在哪一個箱子裡,靜女去了好了一會兒,才拿著嫁妝單子匆匆回來,臉色微微有些不對。
裘怫與她相處這麼些年,早熟悉靜女的一舉一動,見狀也沒有動聲色,隻讓人沏了茶來,再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屋裡隻留了靜女和葛覃兩個,這才微抬下巴,對靜女道“出什麼事了”
靜女從袖袋裡取出不知包裹著什麼東西的帕子,放在桌上,一邊打開帕子一邊道“姑娘,奴婢取嫁妝單子時,發現這串佛珠的繩線斷了,珠子散落滿箱。”
說話時,她的神色難免有些驚惶,這串佛珠與嫁妝單子放在一處,擱在箱子的最上頭,下頭墊的都是軟綢,彆說抬嫁妝的時候都有人盯著輕拿輕放,就是有人手重些,把嫁妝箱子往地上砸,也沒道理會把佛珠上的串繩給震斷啊。
更何況,這串佛珠也不是普通的佛珠,而是明覺大師所贈,姑娘還把它供在廣安寺裡好長一段時日,直到出嫁前,才去請了回來,是大大吉祥之物,卻好端端的斷在了嫁妝箱子裡,還是出嫁這一日,也太不吉利了。
此事萬萬不能教人知道,否則,姑娘的名聲怕要受到影響,任是哪家新婦,都擔不起這觸楣頭的罪名,得虧這榮國公府上頭沒有婆婆什麼的,不然新人今日進門,明日就被送娘家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靜女沒敢聲張,隻悄悄把散落的珠子都尋到,用帕子包好帶了回來。
裘怫看著這串佛珠也是驚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斷掉到的串繩,靜女心細,連串繩都撿了出來,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串繩不是隻斷了一頭,而是寸寸儘斷,再檢查佛珠,卻發現原本堅硬光潤的珠身上,都是道道裂縫,而且還都很整齊,拿錘子砸都砸不出這麼整齊的裂縫來。
這情形實在詭異。
定了定神,裘怫才道“重新找根繩子,先將珠子都串好,單獨拿匣子裝了,待明日派人不,靜女你親自跑一趟廣安寺,向明覺大師請教其中的玄虛。”
這種玄玄不明之事,隻怕也隻有高僧大德才能看出端倪了。
靜女應了一聲,又去尋匣子與繩子。
裘怫擰著眉,忽的轉頭問葛覃道“拜堂之時,你可聽到什麼動靜”
葛覃被問得莫名,道“什麼動靜”
“就是珠子散落地上的聲音。”裘怫道。
先前她便已是心中詫異,隻是後來沒顧上細思,要不是看到散了的佛珠,她還想不起這事兒。真是怪了,她聽到珠子散落地上的聲音,佛珠便真的散落了,這也太巧合了。
不想她這一問,葛覃本就被那無故散掉的佛珠弄得七上八下的心,直接就驚恐了,道“姑娘,你聽差了,拜堂時,什麼聲音都沒有。”
開玩笑,皇帝皇後在那坐著呢,拜堂時,除了司儀官,哪個敢出聲,動都沒人敢亂動好不好,珠子落地那麼大的聲響,怎能沒人聽見。
當時堂上那麼安靜,裘怫聽得清清楚楚,確定自己絕對不會聽錯,怎麼葛覃就沒聽見呢當時葛覃就扶著她,和靜女分站在她兩側,靠得那麼近,沒道理聽不見的。
想到這裡,裘怫不由得看向正在串佛珠的靜女,道“靜女,你也沒有聽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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