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照影點點頭,裝作輕鬆的樣子,“那就好,要是出京,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
白玉成轉身拿了一包銀子出來,“這裡有五十兩,你們先用著,以後沒錢了,再來找我,我說過不會拋棄你,以後一定接你回來。”
胡照影自動忽略他後麵的話,坦然接了銀子,裝作開心的樣子,“這麼多銀子呢,我興許不用去洗衣了。”
她抱了銀子轉身就走,生怕晚一步,自己就要在他麵前痛哭出來。
夫妻一場,她希望他日後步步高升,越過越好,兩人就,好聚好散吧。
回去她就讓娘和妹妹收拾東西,這兩日就離開。
胡淩霄不甘心,“姐姐,他就是負心漢,拋棄糟糠之妻,這你還能忍?”
胡照影默默收拾東西,她以為自己會很難過,一直以來都過得謹慎小心,整日擔心,但事情真到麵前了,她反而覺得平靜。
“那又能如何呢?難道你要去鬨?給他的婚事鬨黃了,咱們能有什麼好處?”尤氏說道,“人家是當官的,碾死咱們就跟碾死螞蟻一樣,不如這樣乖乖離開。”
胡照影將所有銀子都拿出來,“娘,妹妹,咱們還有這麼些銀子呢,以後咱們就自力更生,也不用看人臉色了,多好。”
胡淩霄紅了眼睛,“姐姐,都是我害了你……”
“不是你害得我,是我看錯了人。”
最難過的還是尤氏,兩個女兒,下場都不好。她抱住兩個女兒,“是娘對不起你們……”
娘三個關了門哭了一場,門外麵大白家人,都是滿麵喜色,屋裡屋外,形成鮮明對比。
過了兩日,白玉成一早出門去國子監,胡照影跟到門口深深望了一眼,算是道彆。
她娘三個背著行李去和白大爺道彆,白大爺也覺得有些愧疚,又給了些銀子,惹得劉老太直擠巴眼。
胡照影知道日後艱難,這銀子不要白不要,也接了過來。
“好,之後你們就好好過日子,安生點,大家都好。”白大爺說道,胡照影明白,這是讓她們不要出去惹事。
娘三個早早出了門,走了許久的路,來到尤氏之前找好的一處偏僻屋子落腳。
這屋子破,但是租金便宜,娘三個立即開始收拾起來。胡照影乾活最猛,隻有一直不停地乾活,眼中才不會溢出眼淚。
她心中安慰自己,過段時間就好了。
晚上白玉成回到家,感覺少了點什麼,一問才知道,胡照影娘三個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疊好的衣服放在床頭,桌子收拾得纖塵不染,燈燭下,仿佛胡照影就坐在那裡,做著針線,笑問他:“大官人,還不休息呐?”
他無端覺得一股失落感。
小劉氏領來兩個丫頭,“玉成,以後咱們家排麵得撐起來,這兩個丫頭專門服侍你的,叫水紅和水綠,以後喝茶倒水都叫她們。”
小劉氏又急匆匆地走了,家裡買的仆人不少,她還得去給公婆安排嘞。
白玉成坐到半夜,覺得口乾,叫丫鬟送來茶水,喝了之後,一夜無眠。
臨近天亮,他才幡然想起來,以前夜間胡照影都是給他送甜湯,喝完就困意襲來,睡得很香。
他有些煩躁,摸到衣服穿上身,覺得冰涼刺骨。
他又想起來,以前冬日,胡照影都是提前給他暖好衣服的。
思及此,他將丫頭叫進來訓斥:“以後夜間不要送茶水,要煮助眠的甜湯。”
“是。”兩個丫頭暈頭暈腦的,也不知道主子哪裡犯毛病,大早上起來被說了一頓。甜湯,什麼樣的甜湯?也不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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