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問兩個人,兩個人都說沒有,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鬨氣了。
虞老夫人發現這個事的時候,還找老侯爺說笑“我還沒見過你那個外孫賭氣的樣子嘞,可真有意思,也就是雲團,能把他氣成這樣了。”
老夫人隻當小年輕鬨彆扭,沒當回事。暮秋時候,魏玄立世子的文書下來,他要回府完成儀式。
建平伯親自去接了他來,開了祠堂,在禮部官員的主持下,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儀式。
隻是如今這個儀式,對他來說,似乎沒多大意義了。
他全程都麵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
但這樣的表現,在禮部官員的眼裡,就是大公子沉著穩重,對待儀式嚴肅莊重,又生的好模樣,個個都在心中讚歎不已。
儀式完成後,送走官員,建平伯端著的笑臉立即垮了下來,沒好氣地對魏玄說
“你母親先前幾次三番請你回來,你都置之不理。今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去你母親那裡問個安,你母親還準備了宴席款待你,你彆不知好歹、不敬長輩。”
魏玄早已心無波瀾,他抬腳朝內院走去,但不是去給王氏請安,而是去看看母親的故居。
一晃十年,他都沒有踏進過這個院子了。
母親死後,王氏就搬了進來,先前母親種下的花草樹木,都被她儘數移去,院子從原先的繁花似錦、彆具匠心,變得今日這般堆金砌玉、俗不可耐。
母親僅剩的一些遺物,被王氏都移到了院子一角的儲物間裡。這些東西不好出賣,王氏又覺得值錢不舍得扔,所以就都扔在這。
魏玄推開門,這裡雜亂不堪,蛛網密布,已經很久無人打掃了。
角落裡有一個鑲嵌金玉的木箱,裡麵都是些雜物,魏玄從中翻出母親給他做的桃木劍。
他以為早丟了,沒想到在這裡發現,他心中欣喜,又有些酸楚。
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玩桃木劍,毫無章法一通亂甩,但母親會在旁邊拍手叫好“玄寶寶這麼厲害呀!”
眼淚從臉龐滑下,或許這世上,唯一視他為寶的人,已經離去了。
王夫人在正堂裡擺好了飯菜,等了大半天,不見魏玄過來。得知他在臟亂的儲物間待著,叫人送了一盅燉湯過去。
“世子來了這麼久,你們連個湯湯水水的都不知道送?你們這群廢物,世子跟我離心,都是你們害的,都給我滾出去!”
下人匆忙送來湯,又匆忙離去。魏玄確實口渴了,倒了一碗湯出來,是甜甜的銀耳湯,裡麵還有紅棗。
他忽然想到某人,這是她喜歡喝的。
湯碗送到嘴邊,魏玄鼻子抽動了一下,他察覺到湯裡有一絲奇怪的氣味。
長年練武讓他五官都很靈敏,這氣味不同尋常。
自然,想那王氏怎會安好心?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提著湯朝正院走去。
王夫人正坐立難安,見魏玄竟然提著湯過來了,心下一慌,“你,你沒喝呀?”
魏玄冷冷盯著她,“這麼好的湯,我怎敢獨享,必要先來孝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