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外祖父不是一類人,但我們都不喜歡繞圈子,殿下,那日碩寧伯進宮,是你安排的吧?”魏玄直視著謝征的眼睛,那雙桃花眼即使不笑,都似含著笑意。
“是我安排的,有什麼不可以的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可以求娶,我就不能?”謝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真看不出殿下竟有這樣的心思,但殿下要知道的是,雲團是同意這門婚事的。”
謝征拿酒的手停頓了一下,“她年紀還小,懂什麼?”然後仰頭喝了一杯酒。
“不懂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我,何況懂的時候?難道懂了之後,要選擇你這個身不由己的人?”
魏玄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字字切中要害,咄咄逼人,跟他平日不爭不搶的形象,大相徑庭。
謝征苦笑一聲,將口中的烈酒咽進腹中,那濃烈的酒水流過五臟六腑,瞬間如同燒起來似的,他的臉色很快紅起來。
“你說得對,我身不由己,”他又飲了一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魏玄,“但你又拿什麼跟我比?我不點頭,你能娶得到人?”
“謝征,你似乎變了。”魏玄直呼其名,眼中毫無懼意。
“人都會變的,身份,地位,權力,甚至是感情。”謝征手握酒杯,邊走邊喝。
“即便她現在喜歡你,我也能讓她轉變情意。”他看向魏玄,微微一笑,說“日子還長呢。”
魏玄豁然站起來,“你這是強取豪奪,不顧她個人意願。”
謝征雙眼有些迷醉,“你怎知她的意願?”
魏玄少年倔脾氣上來,“我就是知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
“前十幾年,她和你一起,往後餘生,要和我一起。”謝征拿手點了點自己。
魏玄沒有忍住,一拳揮過去,正中謝征的臉,“你是個小人!”
外麵立即有人進來,“殿下!”
謝征擺擺手,讓人出去,好笑地看著魏玄,“今日,此時此刻,我們沒有身份的枷鎖,平等的切磋切磋。”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魏玄說。
謝征扯開了領口,酒氣讓他有些燥熱,“你就當我是你浣溪花莊上的同窗,放開了手腳來。”
魏玄毫不客氣,又是一拳。
謝征自知武力不如魏玄,但蹴鞠場上那強種脾氣上來,也不能輕易認輸,愈戰愈勇,和魏玄扭在一起,拚儘全力。
帳子外麵的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要急死了。
萬一殿下受了傷,他們可就彆想活了。
關鍵時刻,雲團尋了過來,“聽說魏玄被殿下叫來,還在裡麵嗎?”
侍衛如同見了救星,趕緊請雲團進去,“在在在,在裡麵呢,您快進去將他叫出來吧。”
雲團進了帳子,愣在原地。
兩個大小夥子抱在一起,正在摔跤呢。
“你們發什麼瘋呢?快住手!”雲團上去拉架,但兩個人打紅了眼,誰也不肯鬆手。
謝征離了皇宮來到這郊外,如同沒了韁繩的馬一樣,往日的矜持自重此時全都沒了,抱著魏玄的腰死命不撒開。
魏玄抿著唇,心中十分氣憤,這就是個小人!
雲團拉了半天,兩個人都不聽她的。
無奈之際,她看到了手上的戒指。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