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喊了一句話,那人便倒下沒了聲息。
胡朱弦心驚肉跳的,心中直道晦氣,本來是來接爹爹回家的好日子,出門就碰上個死人。
她四處一瞅,沒什麼人,拔腿就跑了,生怕晚了一步被人看到,就要被賴上了。
“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亡命之徒,好死不死偏跑到我麵前!”胡朱弦心中嘀咕。
跑遠之後,她才慢慢平靜下來,心中沒由來一陣舒暢的感覺。
那人要是死在白家的田裡,白家人估計不好解釋吧?說不定連帶一家的福運都要受到影響。
另一邊,雲團穿上軟和鮮亮的新衣服,開開心心跟在白大牛身後,去池塘邊看小魚。
“金豆豆,銀豆豆,一撿撿了一兜兜!”雲團邊走邊唱。
“撿豆豆,種豆豆,種出一堆金豆豆!咿呀得兒喲……哎呀娘嘞!!”
雲團突然驚叫一聲,顯然已經深受陳老太語言藝術的影響了。
剛到田裡查看的大牛趕緊跑過來:“咋了團子?”
“大哥,撿到一個人。”雲團小手一指,池塘邊的桑樹下果然躺著一個人。
白大牛繼承了白家夫婦愛撿人的習慣,將那受傷的人背回了家。
為了安全起見,羅惠蘭和兩個老人帶著雲團、三羊去了另一間屋待著。
白建章親自給那人檢查收拾了一下。這人看起來三十來歲,身上大大小小不少的傷口,但好在沒有致命傷。
大牛給那人喂口水,一旁二狗喋喋不休:
“哥啊,你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就給背回了家,萬一是山上的土匪怎麼辦?”
“看這全身,一看就不是乾正經活的人。”
“要我說咱們趁他沒醒,趕緊拉到鎮上縣衙了事……”
話音未落,那人悠悠醒轉,二狗趕緊閉了嘴。
那男人方頜大臉,劍眉倒豎,身材魁梧,不怒自威,看起來飽經風霜,像是個走江湖的。
他一醒來,立即就向白家人道謝:“恩公救命之恩,小人袁泗無以為報!”
袁四?哪有人叫個三啊四啊的,肯定是個假名字!二狗心想。
一番介紹才知道,原來此人是做布匹生意的,這回來南邊收一批布,沒成想路上遇到了一夥山匪,他為了貨物安全引開了山匪,拚命逃了出來,帶著傷趕了四五天的路,才來到這裡。
“我和同行之人約好了在青雲鎮上會合,求恩公將袁泗送到鎮上,袁泗必有重謝!”
這話好說,白建章正想答應,二狗湊了上去問:“你剛才說你做布匹生意,這次去南邊收的什麼布啊?”
“什麼都收,但主要收的是棉布,今年棉布便宜。”袁泗有問必答。
二狗又問:“棉布便宜我知道,為什麼這麼便宜你們還收,到時候也賣不出多高的價格啊?”
袁泗嗬嗬一笑:“小恩公,這你就不知道了,今年棉布便宜,大概率明年棉布就要貴起來了,我們這走南闖北做生意的,賺的就是這個差價,收了便宜的,等價格漲了再以高價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