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書拉了拉被角,臉色如同喝了酒一般,“你睡外麵,我睡裡麵,中間用被子隔著,你不許亂動,否則把你踹下去。”
“好!”
二狗將自己的被子抱來,三兩下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
何玉書看他這著急的樣子,都有些後悔讓他上床睡了。但是這天這麼冷,給他凍病了,自己又要愧疚。
算了,天冷的時候將就一下吧,天氣暖了就給他趕下去。
她將中間的被子推高點,讓兩邊互相看不到,二狗趁機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你的手有點涼,我給你暖暖。”
何玉書氣呼呼的,但對方的手確實跟個小火爐似的,特彆暖和,她便沒有掙紮。
二狗握著對方的手,順便將被子給壓了壓,他側躺著,盯著何玉書看,分明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卻又老練得如同情場高手一般。
“你彆得寸進尺啊。”何玉書抽回了手,轉過身去。
“姐姐的床香噴噴的。”二狗拱了拱身子,要是他有條尾巴,這時候估計都要搖上天了。
何玉書乾脆用被子蒙起頭來睡覺。
二狗一夜幾乎沒睡著。
沒過兩天,白建章夫妻兩個就跟張氏商量好了,靜丫頭送到他們家撫養,那一份股作為靜丫頭的花銷。
靜丫頭去新家的東西提前都沒準備,羅惠蘭、張氏和村裡其他幾個手巧的媳婦,給她趕製了四季衣裳鞋襪,臘月二十二,過小年的前一天,周裡尹親自將靜丫頭送到張山家,認了爹娘,算是有了新家了。
“正好,跟著你們也姓張,原本就是一家人。”村裡人都恭賀。
靜丫頭被張氏抱著,那個樂嗬呀,六個哥哥挨個上來打招呼,一個個都親香得不行。
大門栓爹娘都沒過去觀看,兩口子都不太高興,這氣就撒到了丫蛋身上。
“給你做新衣裳、買好吃的,你也沒用,不是叫你去哄妹妹嗎?”
丫蛋站在角落裡,手揪著衣角,大氣不敢出。
拴娘道:“還穿那新衣裳乾什麼?換了去,乾活穿什麼新衣裳。”
丫蛋就去換舊衣服,大門栓拉住了姐姐。
他想起雲團說的話,丫蛋天天照顧他,有好吃的先給他吃,他就要護著姐姐,不管誰都不能欺負姐姐,爹娘也不行。
他拉著丫蛋去爹娘麵前,像個小大人似的說道:“爹,娘,姐姐為什麼不能穿新衣服?我能穿,姐姐也能穿。”
拴爹說:“閨女都是要嫁出去的,是人家的人,爹娘省下來錢給你花不好嗎?”
丫蛋低下了頭。
大門栓生了氣,“不對,姐姐就算是嫁了人,也是我的姐姐,姐姐對我好,我要保護姐姐,你們也不能欺負姐姐。”
栓娘一咧嘴,“誰欺負她了?爹娘管教,能叫欺負嗎?你這小子,真是白疼你了。”
大門栓見講道理沒用,直接往地上一趟,開始哭鬨:“不,我就要姐姐穿新衣服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