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彥卿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從神策府的座位上醒來。
自己怎麼在這?
“醒了?”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耳中。
待到看清眼前人的時候,彥卿猛地坐起:“常樂天君……”
“昨天的戰鬥真是精彩。”
阿哈輕笑一聲。
彥卿深吸一口氣,轉身從座位上下來,還不忘把將軍的座位鋪好。
“在這坐會兒吧。”
阿哈指了指後麵:“景元在那邊和小符玄下棋呢。”
……
“將軍。”
“呀,符卿又贏了。”
“將軍,你那一步棋如果按照你原本的想法下的話,你早就已經贏了。”
“符卿,有的時候,人總是要挑戰用不同的方法獲取一樣的勝利。”
景元輕笑一聲:“就像寫書一樣,若是人人都按照既定的方法去寫,那也就沒有新意了,棋不就是這麼來的嗎,隻能說我還是不精……再來一盤?”
“來。”
符玄點點頭。
她一直都沒看透過麵前的男人。
就像她第一次聽說過景元的故事的時候,她是敬佩的。
那樣的過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估計都要墮入魔陰。
但是景元就是沒有,每天還是笑嗬嗬的,從他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方壺之戰的時候,符玄也是敬佩他的。
【玉闕仙舟擁有聯盟中觀星的第一重器,瞰雲鏡,這座裝置不僅能用來觀察,它也可以向外發射訊息……我的意思是,用天艟將瞰雲鏡運往方壺,向帝弓光矢最後的所在處求救,爭分奪秒的話,在那顆星星落下前,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你很清楚……帝弓降世臨凡的唯一征兆和可能帶來的後果,對吧?】
【是的,作為方案的提出者,我願意親臨戰場,執行此事。】
【多謝你的建言,隻是,危機之刻應當由六禦勠力赴,何況,你並無權限操作那器物,若事情因此失控,我作為進言呈辭者,會擔負全部的後果,希望符小姐不必多慮。】
那時尚且隻是一位卜者的符玄看著男人掛著從容笑容的臉,張了張口,終究沒再說出什麼,她要承擔責任那樣幼稚的話語。
她想,或許景元就是擁有人格魅力的。
也曾聽聞馭空司舵當初也是那樣桀驁不馴的模樣。
但是偏偏就是這個笑嗬嗬的男人,能將那位桀驁狂躁的王牌飛行士降服,見了他也會收斂全部的脾氣,恭敬的稱一聲將軍。
當然,惱火的時候也是有的。
比如羅浮遇到什麼大事,景元卻依舊笑嗬嗬的不著急的時候。
憑心而論,還是敬佩和感激更多。
方壺之戰後,聽聞了那樣的結果,符玄消沉了好長時間。
那個時候還是景元開導的她。
他說。
【他們衝上戰場的那一刻,就一定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萬年之後,人們看的都隻有結果。】
【方壺之戰,他們贏了,這就是結果。】
【你不過是在替他們愧疚,沒有必要,符小姐。】
那個時候,他稱她為符小姐。
現在,他稱呼她為符卿。
那個時候,她走在太卜司裡甚至沒有人看上一眼。
而現在,她走在街上都會有無數人回頭。
【快看啊!那不是太卜大人嗎?】
他們都在成長,都在變化。
就像這永不停息的仙舟。
符玄輕笑一聲,抬起手。
“將軍!”
……
昨日彥卿和鏡流的戰鬥似乎還喚起了應星的幾分興趣。
一大早上,白珩和淵明坐在桌子旁邊大眼瞪小眼。
旁邊應星和鏡流切磋起來了。
“破綻!”
“嗬嗬。”
“你什麼意思!”
八百年前,應星就已經意識到,鬥嘴對於鏡流來說沒什麼用。
鏡流壓根不理他,隻是偶爾心情好了回應兩句,最後生氣的隻有他自己。
“我服了。”
淵明抱起胳膊:“你搶我娘子,你搶完你夫君搶。”
“哈哈哈哈哈!說的怎麼這麼奇怪啊?”
白珩大笑出聲:“我還說你娘子搶我夫君呢。”
“可是你夫君找我娘子陪練的。”
那邊長劍交錯,這邊兩個人的鬥嘴更像是助興的音樂。
應星的長劍被擋住。
他比彥卿還乾脆,直接後退,讓鏡流的下一擊打了個空。
應星被鏡流切磋了幾十年,鏡流打架的時候抬手要乾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這或許就是被打出來的肌肉記憶。
“嘿嘿嘿……沒打著沒打著。”
應星對著鏡流做鬼臉。
鏡流嘴角抽了抽,瞬移過去對著應星抬腳就是一下。
“哎呦!你偷襲!”
“我是光明正大過來的。”
鏡流輕笑一聲:“我又贏了……行不行啊應星,高處不勝寒……我這可是冷的很啊,話說您打算什麼時候讓我下去待會?”
很好……
應星咬牙切齒。
戰鬥的時候鏡流永遠不會搭理他們。
鏡流的嘲諷隻會在勝利之後到來。
讓人反駁都沒處反駁去。
精神傷害加百分之百了屬於是。
“你彆得意,我早晚把你拽下去。”
應星咬牙切齒的爬起來,嘴上依舊不服。
“嗯……”
鏡流點點頭:“真懷念啊,上次聽這話還是幾百年前……哦,上一次切磋。”
“……”
應星去白珩那求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