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鄧宛瑜回到了學堂。鄧大人見不得女兒受氣,一直鬨到了朝上。這女學本就被不少人盯著,學子之間出了打架這種醜事,打得可是太後的臉。
肖大人自然不願為了一個庶女,讓肖家成為眾矢之地。他先是在上朝的時候替肖瑤請罪,主動要求從女學退學。隨後,又抓著肖瑤去了鄧大人的府上,向鄧宛瑜磕頭謝罪。
做完這一切,肖瑤就被送到了一處偏遠的莊子,這以後的日子再也沒了希望。
一時間,永安城裡凡是有女兒的家裡,都對女兒嚴加管教,萬萬不可霸淩她人,落得像肖瑤那樣的下場。
“就我這演技,去戲班子裡當個台柱子不過分吧!”
鄧宛瑜將眉毛挑了又挑,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得意。她足足講了半個時辰,才把這陣子她在家是如何當著鄧大人的麵“飆戲”講清楚。
“宛瑜,你且收斂些,這事讓旁人聽了不好。”
許世歡忍了半天,還是把這話說出了口。鄧宛瑜這副做派,雖然無恥,但確實有效。
書院裡的其他三位小姐,之前對她倆是愛搭不理,如今卻又殷勤過分。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鄧宛瑜,她那個護犢子的爹又去皇上麵前告狀。
“嘿嘿嘿,知道啦,還是世歡關心我。”
鄧宛瑜聽到許世歡的話,非但沒覺得生氣,心裡還覺得暖暖的。她平日裡鬨歸鬨,但也不是傻子。
那天她和肖瑤打起來,雖說不會吃虧,可也占不到太多便宜。畢竟這女子之間打架,怎麼說都是不太光彩的事。
那日,她打人得快要沒力氣了,眼看就要吃虧,是許世歡一把將她和肖瑤分開。
不僅如此,世歡她還派人去找了那肖家的主母。那位肖夫人,素來最要麵子。彆說是肖瑤這個庶女,就算是嫡女與彆人起了爭執,她也定會訓斥自己的孩子,而不說對方一個不字。
“對了世歡,今日放學你陪我去一趟書鋪吧,聽說溫氏書鋪又出了不少新的話本子。”
說著,她抱起許世歡的一隻胳膊晃了晃,就這麼撒起了嬌。
許世歡隻覺得氣血上湧,鄧宛瑜她真的……好可愛。這一刻,就算是她說要自己的命,許世歡都能一時衝動給了她。
放學了,許世歡靜靜地站在樹下,等著鄧宛瑜出來。今日高太傅進行了小測,鄧宛瑜剛在家裡待了一個月,書本什麼的早都不認識她了,這考試的結果定是不理想。
“鄧宛瑜,將你這張試卷上錯的地方各抄寫十遍,抄完才可回家!”
高太傅吹胡子瞪眼,看起來真的很嚇人。
“啊……”
鄧宛瑜麵露難色,她還著急跟許世歡去買話本子呢。
“啊什麼啊?再加十遍,不抄完不許回家!”
高太傅早就聽說了這鄧宛瑜與肖瑤打架的事,雖說這鄧宛瑜是被欺負的那個,可肖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他擔心鄧宛瑜在這件事裡嘗出了甜頭,以後與人發生了衝突就不來上學。要知道這春闈可沒幾個月讓她這麼浪費,他最近非得挫挫她的銳氣。
等她抄完這二十遍,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鄧宛瑜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地衝到學堂門口。
門口一個人影都沒有。
世歡這是等不及先回家了?鄧宛瑜怕家裡著急,也匆匆跑了幾步,上了鄧府的馬車。
她隱隱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便開口問家裡的車夫:
“你剛剛可有看到許小姐去哪了?”
車夫想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