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不談
韓行煙並沒有留在采翼軒中與一眾茸城名宿磨牙。
如今的關鍵根本不是責任歸屬，而是如何阻止一場明牌的謀殺。
韓行煙沒將自己的判斷說給在場其他人，因為她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地上的沙漏，就是王洛的殺人預告。
而那些位列名宿之流的聰明人，更不會主動攬鍋上身，去負責餘小波的死活。他們隻會笑著說：“怎麼可能？那隻是普通的沙漏罷了。”
待餘小波慘死，他們才會擺出追悔莫及的姿勢，歎息說：“想不到竟會如此！”
如果可以，韓行煙也很想加入他們的行列，作個冷眼旁觀的看客，但可惜的是，她做不到。
隨著嗒一聲輕響，韓行煙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碧波園中的餘萬年。
而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餘萬年也放下了手中命圖，眉頭微鎖，問道：“怎麼，事情不順利？”
韓行煙歎了口氣，將采翼軒中發生的一切都詳細說過，然後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王洛恐怕殺意已決。”
她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如今隻是受困於這具軀殼之內。
“你……唉，我知道了，你想說什麼，先說給我聽聽吧。”
霎時間，韓行煙隻感到一陣如蒼穹破碎的恐怖籠罩而來。
韓行煙知道韓瑛已經從副作用中掙脫出來，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便默默向她躬身行禮，而後一步邁出，離開了潛淵樓。
說完就要關門。
也就是王洛在茸城的住處，石家僅存的宅邸，石府。
“如果那個能讓我還像是我的人依然活著，我可以說任何你想聽的話。”
“我並沒喝酒，這次來是……”
隻是，這個念頭隻在她腦海中停留了一個刹那，而後她便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幾乎毫無掙紮之能，韓行煙單膝跪倒在地，牙關格格作響，冷汗已經如泉湧。
開門的人是石玥，少女臉上帶著明顯的驚訝，繼而則是不悅。
“但他罪不至死。”
石玥關門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
但若是誠心懇求，她就往往沒了主意。
即便被束縛在稚嫩的軀殼裡，她依然有著對旁人生殺予奪的恐怖能力。
她很清楚，自己並不長於口才，王洛更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更改主意的人，但事到如今，她也彆無選擇。
韓行煙聽著，隻感到詫異萬分，而後意識到這是真正的韓瑛的語氣，而這意味著國主的身外化身之術的副作用越來越嚴重了。
腳步落定後，便聽到韓瑛的聲音。
被人托付重任的韓行煙，無奈地回到了位於潛淵樓的小屋裡。
“那麼一切都拜托你了。”
餘萬年沉吟了半晌，問道：“小波他，其罪致死嗎？”
“餘小波的事，你不要再參與下去了，我先前見他那一麵時，看到的就隻有鮮明的死相。”
韓行煙心頭一冷，意識到那位坐在床頭看書的少女，終歸不是真的韓瑛。
“是韓堂主啊……山主大人不在，你請回吧。”
卻聽韓瑛說道：“沒喝酒嗎？但我感覺你醉意不輕，不然怎麼見了我就要說胡話？”
“這不像是你該說的話。”
韓行煙愕然：“這些都是天災，難道王洛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