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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老爺讓人來傳話了。”賈赦房裡的大丫鬟進來傳話道。
“讓他進來吧。”
“是,大爺。”
“大爺,老爺命我來通知大爺。三天後同他一起進京畿大營訓練。且大營吩咐隻準帶一名小廝,其他服侍的人一律留在府裡。而且要您趕緊收拾行李。三天後一大早就要出發。”
“還有什麼要你傳達的嗎”
“老爺還說要您準備些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我知道了。”
賈赦揮手讓那奴才下去後,就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他知道他爹讓人傳話給他說要他準備傷藥,是在告誡自己要準備好吃苦了。
賈赦紈絝了大半輩子,現在重活一遍要他來吃這份苦頭,雖說是他親爹給他安排的,但也是略有不甘的。所以他琢磨著怎麼也要讓那假正經一同不舒服一下。
就見賈赦起身帶人一同去了那花園子裡閒逛。賈家這花園是各有小徑通向府裡所有主子的院子的。賈赦是一邊走,一邊品評那園子裡的名花風景。
“筆洗啊,老爺說要帶我一同去那京畿大營赴任,且隻要我帶一名小廝,我就帶上你好了。”
“小的都聽大爺您的吩咐。”這筆洗便是代善重新給賈赦安排的下人。聽賈赦說要帶自己一個新人去軍營心下覺得這新主子真真是信任自己。
“你不會不願意吧,要知道去這京畿大營雖說辛苦了些,但你要是能跟著我堅持到底,說不好,你今後也能像爹身邊的衛一一樣了。”
“大爺,您可彆寒摻我了。我是哪個名牌上了的人,還能怕吃苦。您要再拿我跟衛總管比,我可得嚇死了,府裡誰不知道衛總管的厲害啊。”
“我說能行,就能行,誰要我是這府裡的世子啊”
“世子說的是,能跟著世子您是奴才的福氣。”
“對了,我爹說要我準備些傷藥,我看爹是要我走些武道了。還是爹想的明白啊,雖說咱們這榮國府要轉文,可是這軍營裡的人脈啊、勢力啊還是不能丟啊。看來你大爺我要從此事忙咯你看看老二整日就知道死讀書,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哪有我榮國府的氣勢。”
這賈赦說著,見那花園角落裡傳來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臉色漏出一絲冷笑,就招呼那小廝回去了。
個假正經,還君子呢不是照樣偷聽。叫你聽,我要你聽著去羨慕、去嫉妒吧哼
原來賈赦一早知道賈政每天在這個時候會到花園裡看書,所以故意帶人到花園裡來討論這件事,順便諷刺諷刺賈政。想讓賈政聽了來氣他,最好氣的他失去理智,胡亂出招。這招雖然賤了點,但是很有用。要不說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呢,這賈赦和賈政上輩子鬥了大半輩子,怎麼給賈政最大的打擊。
本來賈政就不是個能忍的,又一向叫賈母養的自視甚高。這邊聽到賈赦提到代善要帶他去京畿大營,還要將榮國府的人脈都交給他。哪還能忍得住。在賈政看來,他賈赦除了早出生兩年,還有哪點比的上他。憑什麼不管是榮國府的爵位、還是宅邸、財產都是賈赦的。而自己隻能在代善百年後,分得微薄的家產出府,什麼都要靠自己奮鬥。雖說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個有文采的,可說實話若自己能夠繼承這榮國府的爵位,哪還需要自己累死累活的念書考科舉呢賈政是越想越生氣。好在他還有一絲清明,知道偷聽有違君子之道,沒跳出來同賈赦爭辯。否則被賈赦抓住他偷聽,肯定又要抓著這點鬨得大家都沒臉。
賈政回到自己小院後,是在院子裡踱來踱去,越想越不得勁。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這榮國府的一切自該是有能者居之。他賈赦整日遊手好閒,惹是生非,怎能繼承這榮國府。若是將來榮國府落入他手中豈不是要沒落了去”
賈政是越想越覺得這榮國府該由他來繼承,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是一刻都按捺不住,立刻就衝到代善的院子裡,要同代善說出他心中的想法。
賈政走到代善的院子裡,也顧不得整理形象就進去了。
“老爺,二爺來了。”
“讓他進來吧。”
賈政一聽代善讓他進去,就立刻推門而入。
“政兒,你這個時候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父親,聽說您馬上要到京畿大營赴任,也要帶大哥同往嗎”
“嗯,不錯,是有這麼回事。”
其實賈政本就有些懼怕代善,一進來就要他反駁代善的決定,他還有些不敢。隻能自認為轉著彎的提醒賈代善,也可以選擇他去往京畿大營。
“父親,孩兒想大哥他平時嬌生慣養,自是不習慣這軍營生活的,孩兒願陪同父親一起去往京畿大營,想陪在父親身邊學習一番。”
“你去你不是還要讀書嗎,怎麼會有時間去軍營。再者說,帶你大哥前往,是因為他是我榮國府的世子,自該接手我榮國府在軍營的勢力。我早先就告訴過你,我榮國府將來要武轉文,所以從小就給你請了名師來教你。你身上擔負的重任一點不比你大哥輕鬆。將來你大哥繼承榮國府,你科舉入仕,到時候你既有自己的才名,又有榮國府在背後支撐,自是比你大哥固守榮國府來的有實權。”
賈代善聽到賈政要和賈赦爭入軍營便頓感不喜,但又想到賈政還年幼,又一直被史氏給帶偏了,所以特地言語重了些,希望能點醒賈政自己不會更改榮國府繼承人之一事實。
“前些日子,我問你是想回金陵趕考,還是想去國子監念書,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孩兒願往國子監念書。”
“為何不願去金陵趕考,要知道教導你的李先生曾說過,若你能先去往金陵考取功名,再進國子監,便不算是監生,可做貢生。你該知道這其中的差彆的。”
賈政被方才代善不留情麵的一番話語給震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後聽到代善問話,還有些許遲疑,總不能說是他母親怕他離開了這榮國府之後就沒他一席之地了吧。
“這孩兒非是不能吃苦去往金陵趕考,隻是,隻是”
代善看賈政半天不能不知回話,想他連承認自己怕失敗,怕吃苦都不敢說出來,倍感失望,便出言要他先出去,準備去到國子監。
“你先回去吧,既然你決定了去往國子監,那為父就將恩蔭的名額給你,再過一個月,你就去國子監念書了吧。到時候去了國子監多與同齡人交流,互相學習一番,對你也是很有好處的。”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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