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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一早並不知道賈代善給賈赦定的親事是張丞相家,一直到賈代善親自帶賈赦去張家提親,這件親事在京中各家族眼裡過了明路,他才聽說知道的。賈政剛聽到這消息時,本來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賈赦定親了而已。直到國子監裡的一個同窗在他耳邊說了那些話
“賈二爺,怎麼你們賈家跟張家聯姻不是落在你頭上啊按說你們賈家就你一個讀書人,你父親不給你找個文官的嶽家,將來你賈家有人給你帶路進文官集團嗎還是說張家本來屬意於你,隻是因為你大哥是榮國府的繼承人,才選的恩候啊”
其實說這話的那個學子並不是真的在替賈政抱屈,他隻是看不慣賈政整天一副自己多有才、多勤學好問的模樣,故意在他麵前說這些話來酸賈政的。這話挑撥離間的意思不要太明顯,是個人都聽的出,奈何賈政被嫉妒衝昏了頭,楞是沒察覺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賈政聽了這話後,一直是默默的想著若是他自己和張家女結親會怎麼樣他賈政雖然自認為有才學,但是可惜他是嫡次子,榮國府以後是賈赦的,不是他賈政的。他將來是要出去的,所以將來他進官場榮國府的資源是不可能全力傾向他的。但如果自己現在是張家的女婿就不一樣了,榮國府的資源不可能就這麼放棄自己,而且張家也必然是要給自己領路的。
賈政是越想越覺得不公平,自己比賈赦有才華多了,就因為賈赦比自己大兩歲,榮國府是賈赦的,聖上的恩寵是他的,現在連本該是自己的嶽家也是他的。
好在賈赦不知道賈政現在想的什麼,否則依著賈赦的性子和現在的身手,一定揍得賈政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賈政被史氏派的人從國子監請回去,他不知道史氏的安排,隻以為史氏找自己有什麼事情,還在心裡抱怨史氏打擾了他進學。
“給母親請安,未知母親急派人叫我回來,是有何事”
史氏多日不見賈政,本來還想拉著賈政訴一訴母子親情,問一問賈政平日在國子監過的怎麼樣,可是叫賈政這一問反而說不出口了。不過史氏已經習慣了賈政這樣,史氏自覺自己的小兒子是因讀書太多,才有些不懂人情世故的,等將來入了官場自然會有所好轉。
“叫你回來是因為你大哥明日要上張家去送聘禮,但是你大哥一個武人,我怕你大哥不懂和張家這等書香門第交往,所以要你同你大哥一起到張家去送聘禮。”
“母親,明天是大哥上他未來嶽家大門的日子,我跟上前去湊熱鬨,又算什麼呢”賈政本來就認為是張家因為賈赦的爵位選了賈赦,沒選自己而懊惱不已。現在聽史氏說要他沾著賈赦的光,去張家拜訪,自是百般不願。
“你這孩子怎麼能說是湊熱鬨呢,上次張夫人來府上同我說話,也說過張大人曾在家提起過你,還說過你的學業,自是歡迎你上門去請教的。再者說,你平日在國子監相交的要不是權貴恩蔭的子弟,要不就是那些外地來的學子。現在張家同咱們家乃是姻親關係,你上門去求教,請張家為你引薦京中清流,又有何不可”
賈政壓根沒聽出史氏是要他靠一靠張家,在張家混個人情出來,好叫張家將來為他當官出點力。他就聽到史氏說了張大人曾在家提起過他賈政。
“母親,您說張大人在家中提起過我他怎麼說我的”
史氏以為賈政是希望聽到張大人誇獎於他,能得些鼓勵。所以雖然張夫人隻是客套了一句聽張大人提起過賈政在國子監讀書,史氏卻又添加了幾句鼓勵之詞。“張大人曾說過你讀書紮實努力,基礎牢靠,若是堅持下去,將來下場必定能有所得。”
賈政聽到這裡,心裡幾乎是肯定張家當初本來是要選擇他的。賈政雖然明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但還是輕聲的問出了“張家當初真的是想選大哥的嗎”
史氏好似聽見了賈政的話,又好似沒有聽見,她頓了一會兒後,才囑咐賈政。“明日你去了張家,你大哥下聘禮找的自然是他嶽丈,你要抓緊機會,多與張丞相交談,若是張丞相能記得你三分好印象,將來你的路必定能平坦幾分。”
賈政本也不是非要史氏說出個答案,他心內是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是事情已然成定局,張家既然看上了賈赦的爵位沒選自己,自己還是不會因此看不起張家嫌貧愛富。他還要同張家交好,給自己謀些好處。
第二日一早,賈赦跟著賈代善練完武以後,就在賈代善院子裡用了早點,等賈政一起前往張家。雖說今日是賈赦送聘禮的大日子,但是賈赦仍然穿著一件深棗紅色的箭袖的袍子,看上去既不張揚俗氣,也不顯寡淡。
倒是後來賈政一進來賈代善的院子,看著賈政穿了見白色的書生袍,本來賈政也算是個讀書人,穿著白色的書生袍也是合適他的身份。但是今天是賈赦的好日子,穿著白色登張家的門,實在是不合適。
賈代善便對賈政說道,“這些下人怎麼給政兒你選的衣裳,今天是你大哥的好日子,怎麼能穿的如此素淨,這些個奴才既然不會伺候,就打發到莊子裡去吧。”
賈政身邊跟的小廝一聽賈代善這般說,是趕緊跪下了求饒。其實倒不是下人不會給賈政選衣服,本來賈政房裡伺候的人給賈政選了一件海藍色的袍子,但是賈政覺得那件袍子的顏色是賈赦常選的,太過豔麗不符合他的書生形象,所以賈政自選了一件白色的。那下人跪在地上無辜替賈政背了黑鍋,還要下放到莊子裡,卻有苦說不出。那小廝本想著賈政看著自己伺候這麼久的情分,這衣服的事自己又是個替罪的,能替自己說幾句話,結果賈政卻是金口難開,站一旁,好似賈代善要罰的奴才不是跟著他的人一般。
賈赦在一旁看著,本來不想說話,他也覺得賈政穿這衣服實在是膈應自己。但是他一瞧地上跪著的那個小廝是眼裡透出一絲對賈政的恨意,是計上心頭。
“爹,算了吧,那下人定是覺得二弟是上張家書香門第的門,穿這書生袍更得張家人歡喜才選的,反正時間還早,爹你要不喜,讓二弟回去換了就行。而且今天是孩兒的好日子,就不要罰這奴才了。”
“既然赦兒你給那奴才求情,那就算了吧,還不趕緊伺候你家二爺回去換了這衣服。”
那奴才本以為自己這次定是在劫難逃了,想不到賈赦居然替他求了情,是趕忙向賈赦道謝。“奴才謝過大爺,謝過大爺,今後定然會儘心儘力替主子效勞。”
賈赦一聽那奴才這麼說,是暗自發笑。看來賈政雖說迂腐,但他這奴才倒是個機靈的。自己才一求情,他就知道自己要什麼了,說是要替主子效勞,隻是這主子是誰可就不一定了。
賈赦心想,等會就要林三去跟這小廝說說話,好叫這奴才能真的給他主子效勞效勞。
賈政本來想著穿書生袍好能給張家一個好印象,結果卻被賈代善給訓斥了,隻能憋屈的回去換衣。待到半個時辰後,賈代善叮嚀好賈赦兩兄弟後,終於是放賈赦二人出門了。
賈赦同賈政今日沒有駕馬車前行,反而是騎了高頭大馬,後麵跟了一路奴才抬著長長的一串聘禮穿城而過,去往張家。
這路上的京城人看著那沉甸甸的箱子,是趕緊圍觀過來,紛紛詢問這是哪家人的聘禮,這般厚重。
“這走過的是誰家公子哥啊,這些年來,除了皇家幾位皇子的聘禮,是再不見這樣貴重的聘禮了。”
“你還不知道啊,這前頭騎馬上穿棗紅色衣裳的是那榮國府賈家的世子爺,這是他送往他未來嶽家的聘禮。他嶽家啊就是那位三朝元老張丞相家呢。”這有些門路的人是忍不住得意的向旁人炫耀自己得來的消息。
“你說的可是前些天得聖上賜字的那個賈恩候若是他的話,那聘禮合該如此,榮國府本就是京中一等的人家,張丞相又是文官之首,這賈恩候將來定是前途無限啊”
眾人本來隻是感慨聘禮,現在得知送聘禮的是賈恩候,就更是羨慕。
賈赦騎在馬上,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喊恭賀自己定親的話,是得意不已,也更是暗下決心,覺得現在自己的生活處境倒沒有辜負自己重活一世。
倒是賈政走在賈赦旁,聽到眾人喊著聖上給賈恩候的名字,又喊著天作之合等吉祥的話語,是心酸不已。手是緊緊的拽著韁繩,馬鞭更是握緊,要不是賈政還留有些清醒,簡直要忍不住甩賈赦一鞭子了。
不過要是賈政能忍不下去,同賈赦動手,賈赦說不定更高興,畢竟賈赦想要動手教訓賈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偏偏是找不到機會。
好不容易,賈家兩兄弟是穿過了大半個京城來到張家大門口。由賈赦親自上前去叫門。
“今有賈家恩候特上門送上三牲五禮,求娶貴府千金,望貴府同意放行。”賈赦將話是連喊了三遍,做足了功夫,張家大門才被他叩開。
張大人親自領人打開大門後,來賈赦和賈政領進張家門。賈家隨行的下人見張家一開門,就趕緊把帶來的長串鞭炮點起來,示意聘禮上門,才抬了東西進去。
張大人見了賈家的聘禮,是暗暗點頭,他雖然不看重賈家準備了多少錢財做聘禮,畢竟他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可是賈家準備的越貴重越多,也就代表了賈家越看重自己的女兒。現在賈家這般做,倒是將張大人擔心自己女兒未來的心安撫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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