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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自從賈代善給賈赦定了張淩後,就一直思考著要給賈政娶個什麼家門的妻室才能扳回一城。畢竟賈赦本來就是榮國府名正言順的世子,又是聖上身邊正當紅的禦前行走,現在又得了張丞相張家作為外家支持。而賈政除了是代善的嫡次子,頂了本屬於賈赦的名頭進了國子監讀書,但本人卻沒有任何的名頭。
史氏一直想要扶起賈政這個得自己心意的兒子,來壓製住曾經和自己作對的長子賈赦。以前代善常年不在家,賈赦有老國公夫人扶持,賈政有她這個現任國公夫人扶持,兩廂鬥的是旗鼓相當。後來老夫人去世了,史氏本來已經完美的壓製住了賈赦,還在賈赦身邊安插了許多的線人,賈赦又是個傻的,隻要史氏給他點好臉色,就能把賈赦是耍的團團轉。就連賈代善也開始慢慢地對賈赦不滿起來。
史氏的計劃實施的本來好好的,但是就是五年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賈代善開始逐漸看重其賈赦來。史氏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代善不但將賈赦帶在自己身邊親自教導,還把自己安插在賈赦身邊的人拔了個乾乾淨淨。緊接著代善又限製了史氏在榮國府後院的權利,叫史氏行事縮手縮腳,更加令賈赦脫離了史氏的掌控。
直到現在賈赦成婚,賈代善已經開始著手扶持賈赦夫妻觸碰榮國府的實際權利了,史氏認為自己若是不給賈政添加些助力,自己可就會慢慢成為榮國府的擺設了。這樣的日子可不是一直重權重利的史氏想要的。
史氏以為張家這樣的人家能和賈赦結親,是賈赦能迅速向榮國府權利中心靠攏的重點。因此在替賈政看外家的時候,也瞄準了向張家一樣的久經幾朝的世家。若不是當初開國皇帝怕分薄皇室權利,命令禁止駙馬當權,隻能掛閒職,史氏簡直想替賈政求娶當朝公主。
不得不說,史氏不愧和代善夫妻幾十年,其實代善也曾考慮過替賈政求娶公主。畢竟賈政是榮國府的嫡次子,家世夠分量;本人身邊也沒什麼紅顏、丫鬟,算潔身自好;其人也不算機警,不適合官場。因此,替賈政求娶公主也算是賈代善曾為賈政考慮過的出路。可惜現在年歲和賈政相當的公主,都有幾位正在朝堂是參與奪嫡的兄長。代善既然要榮國府保持中立,做個純臣、保皇派,那麼就不能參合到奪嫡的鬥爭中去,所以也就不能替賈政求娶公主了。
明日是南安王妃辦賞花宴的日子,南安王妃本就為王府世子相看,是以遍請京城的大家閨秀。這本就是大家子弟選親的常有手段,若是有意結親的,自然是接了帖子準時赴宴,若是不想的,隻要尋個理由婉拒了也就是了。
榮國府作為四王八公之一,又是一等一的勳貴人家,就算榮國府的賈敏年歲並不合適,史氏也是被邀請的人之一。本來這種目的明確的宴會,史氏並向來是可去可不去的,免得喧賓奪主了。但是賈政也該是定親的時候了,史氏沒和賈代善商量自己又不好獨自辦宴,想著借南安王府的賞花宴前去先行打探一番也好。
賴嬤嬤捧著一件深紫色的衣袍來,上麵有繡娘用隱紋繡著的祥雲圖案做底,隱紋上又有大朵顏色華貴的牡丹花,花蕊處更是墜著好些珍珠碎玉,裙擺上中間的花簇的幾朵墜的珍珠更是又大又圓的深海南珠。整件衣裙是顯得華麗非常。
“太太,這件衣服便是您之前吩咐針線房整治的,前兩日針線房的繡娘剛剛才製好送來。”
史氏撚起衣裙看了一會兒,“這料子顏色難得,乃是江南布司今年進上的貢品,要不是聖上賞賜,也得不到這般好的布料。可惜這裙子上隻能墜這麼幾顆珍珠,其他的珠子玉石成色還是不夠好,倒有些浪費這料子了。”
“太太,這珍珠可不是一般的珍珠,乃是深海南珠,最是難打撈了。這般大小、品相的主子,便是用來鑲嵌到鳳冠上都綽綽有餘了,能得這幾顆已是不易了。”賴嬤嬤見史氏的臉色並未轉好,又趕緊接話,“不過咱們榮國府是什麼人家,這珠子能給太太的衣裙增色幾分,已經是這珠子的造化了。太太明日穿這件衣服去,那些個夫人可不得羨慕死。”
“也是,這裙子本來是我想下次榮國府自辦賞花宴時穿的,現在既然南安王府有請,自然不能失禮於人,隻能先選這件了。待會兒,你再去庫房,替我選了那匹雲錦送去針線房,要她們再給我製一件新的衣裳來。”
“奴婢遵旨,這就去辦。”賴嬤嬤說著,便將手裡捧得衣裳交給史氏身邊的丫鬟,還不忘交代,“趕緊替太太將衣服拿去用香熏著,可使衣服明日穿著有暗香襲來。”
史氏這日去南安王府赴宴也帶了張淩一同前去,一個是因為賈代善交代要讓張淩慢慢的代表榮國府行事,一個也是因為張淩是出身文官之家,對那些文臣家的女子自然要多熟悉幾分。
史氏一到南安王府的宴會,就得南安王妃親自帶人上去迎接,“史家姐姐,你可算是來了,大夥兒可等了你許久了。呦,咱們國公夫人這件衣裙可真真是亮眼,這宴會的人怕是難找件可匹敵的了。”
這位南安王妃本也是出身勳貴人家,在閨閣時就與史氏相識,隻是那時二人因為家世容貌相當,難免叫人拿她二人相比較,所以二人一直有些不對付。後來還是兩人嫁的夫家都是四王八公的人,夫家之間又一直相互扶持,所以兩個人的關係才漸漸緩和。隻是平日裡來往,南安王妃位份較高,而史氏的夫君代善實權更甚,兩人都有些不服對方,言語之間便常有些尖刺了。
“王妃過獎了,這衣服的料子是上次我家老爺得了聖上賞賜的,我看這料子本是難得的,可不是一般上用的東西能比的,才特意尋了幾顆深海南珠來配。不過王妃是見慣好東西的,哪能瞧的上我這點東西啊”
史氏聽南安王妃諷刺自己特地穿這般華貴的衣服來搶她風頭,便趕緊表示自己這衣服的布料是聖上賞賜的,一般人可得不著,又諷刺南安王現在並不得當今聖寵。誰叫賈代善得聖上看重呢,這樣的料子也隻配她史氏來穿。
南安王妃一時沒得著上風,又拉起史氏旁邊站著的張淩的手說道“這就是你那大兒子賈赦的媳婦兒吧,史姐姐你是個有福的,不但有恩候這樣有出息的大兒子,又得了這麼個品貌無雙的兒媳婦。”
張淩見南安王妃突然將話題引向自己,又這樣誇獎自己,隻得給王妃行了個蹲禮,“王妃謬讚了,臣婦哪當起王妃這般稱讚。王妃您才是雍容華貴,叫臣婦望塵莫及。”
“誒,我可見過不少年輕女子,是難有比得上你的,不愧是張丞相家教導出來的。史姐姐家動作就是快,不然叫我先見著這般品貌的,定要先替我人搶回家來給我做兒媳婦。”
“謝王妃賞識,不敢得王妃這般誇獎。”
張淩聽王妃這樣盛讚自己,還覺得納悶,怎麼自己初次見這南安王妃,怎麼這位王妃如此熱情。就在張淩還在納悶時,南安王妃又開口了。
“可不得誇獎你嘛,以你這般家世,我看近來京中的大家女子是難有比的上你的。不過史姐姐,聽聞你那二小子叫賈政的現在國子監讀書吧,怎的不給你家賈政引薦引薦你這大兒子的嶽家啊這張家可是文官之首,若你二子得張丞相幾句點撥,必定能馬上打馬遊街,鮮花相迎了,還怕不能前程似錦嘛。”
張淩聽南安王妃這麼口風一轉,心裡是咯噔了一下,又餘光瞟見自己婆婆是臉色已經開始難看了。張淩想著這位南安王妃可真真是個難纏的,就算與自己婆婆鬥嘴輸了,為何要拿自己做筏子。本來史氏就為賈政現在前途不顯而著急生氣,這個時候拿張家刺激史氏,還不知道自婆婆心裡怎麼想的呢。
沒辦法,史氏已經給南安王妃氣的閉口不言了,畢竟王妃並沒說錯賈政的現狀。張淩隻能自己開口給自己,也給史氏解圍了。“王妃此言差矣,二弟現在國子監裡讀書,不單能得當世許多名師教導,也可以與年歲相當的學子一同交流,拓寬人脈。更何況之前臣婦曾聽臣婦的爺爺說過,二弟是個勤奮的,待到能將所學與時事相融時,將來定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史氏聽張淩說了些賈政的好話,臉色才開始慢慢回暖了。“我家二小子是個慢來的,倒叫王妃你替他操心了。不過政兒他曾表示自己還想在國子監裡多學學,叫自己學識更紮實些,要晚些才入朝。倒是王妃家的世子,現在不知是個什麼打算啊”
南安王妃聽張淩將張丞相給搬了出來,史氏又有些動怒氣了,也不好太過糾纏,隻道“我家小子是個不成器的,待將來能順利繼承咱們王府便進夠了,哪能比的上姐姐家的兩位公子啊你瞧我這記性,史家姐姐第一次帶兒媳婦上門,我得趕緊領她們來見見,叫史姐姐在她們麵前顯擺顯擺。”
南安王妃想著史氏來自家做客,還敢這麼說她兒子,等會兒定要她好看。彆以為她不知道這位榮國府夫人的齷齪。
說著,南安王妃便在前麵替史氏和張淩帶路,領她們往花園裡走去參與宴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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