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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喝的微醺回到客棧院子後,就直接回房間睡覺去了,畢竟明天一大早大家就要趕路出發,實在是不好叫人等自己,何況同行的人還有四皇子,賈赦就更不敢出紕漏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三就來叫賈赦了,說是四皇子已經起身了,再過半個時辰碼頭就要開了。賈赦聞言隻得按著頭起來了。昨天晚上喝的酒,這又是在外麵沒有張淩給賈赦備著醒酒湯,今早起來賈赦自然有些頭疼。
“四爺,這麼早起來啊。咱們是不是準備走了呀”賈赦走到前院,看到院子裡已經整理擺好了諸多行李和貨物了,四皇子也已經等在旁邊了。
“嗯,宜早不宜遲,咱們還得儘早走,以免發生什麼意外了。”四皇子看賈赦出來,並未說賈赦為何起晚了,隻是吩咐眾人加快手腳,退了院子好走。
劉宇珩走到賈赦身邊,“聽說你昨天晚上和那個米鋪掌櫃又喝了一通酒,可是又打探到什麼消息了”
賈赦一聽劉宇珩說起這事,立刻是又抖了起來,“那是,你賈大爺我出馬,哪有擺不平的人,問不到的事。不過你想知道,可沒那麼簡單,怎麼樣,大爺我現在頭疼的很,這一頭疼,我就不舒服,我一不舒服就什麼都忘了”
劉宇珩聽賈赦又開始耍賤,什麼也沒說,走到賈赦身後想從自己行李裡麵掏什麼東西出來,“都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我雖不是良相,但是還有點子醫術。賈恩侯你是頭疼是吧,不要怕,待我給你針灸一番就不疼了,那事情自然也就想起了。”
賈赦看劉宇珩認真的從包裡拿東西,還真叫他拿出一個小布包來,看著就像是個針灸包,賈赦是立馬就頹了。“開玩笑,開玩笑,我賈赦是什麼人,是什麼酒量,怎麼可能喝這麼幾兩酒就頭疼。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哎呦,那真是可惜了,難得有人可以讓我練習醫術呀,我說恩侯你可真不給我麵子。”劉宇珩一看賈赦腦子正常了,又把那布包收了回去,還給賈赦踢了一腳,催促道“既然頭不疼了,還不快說昨天到底打探到什麼消息了。”
賈赦是趕忙對著四皇子和劉宇珩言簡意賅的把昨天聽聞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然後把自己的疑慮也說了出來。“我昨天聽他那麼說是真覺得納悶,這劉府在永濟已經盤踞多年了,真要有這賺錢的本事,那天在庫房裡我就不該隻看到這麼些銀兩。這劉府其他的銀兩到底哪去了,用來乾嘛了,是個問題。還有劉家敢在這晉陝兩地如此囂張,到底這裡有多少人支持他,我也很懷疑。”
四皇子聽賈赦說完,心裡對賈赦的評價是又高了一個度。畢竟賈赦昨天去套話,不是四皇子吩咐的,而是賈赦自己去的。順便賈赦還掃了個尾,讓人更加不會懷疑自己這一行人。這麼想著,四皇子自然對賈赦更加滿意了。
“恩侯,咱們回京城後,你就隨我進宮先去見父皇。我會在路上將此行的見聞先寫成折子,讓人五百裡加急送回去,你本就還是父皇的近衛,隨我麵聖後,父皇要有問題問你,你就實話實說。到時候,大朝會時宇珩再參奏明折,你就不要跟著摻和了。此事待回京城後,對你來說就告一段落了,我自會同父皇說要你繼續回父皇身邊當差。”
賈赦聽四皇子這麼說,就明白了,四皇子對自己是有好感,但是他也顧忌聖上和賈家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回京後,他就會撇開自己,一來是向聖上表明自己中立保皇的態度,二來晉陝劉家的事情一爆出來,恐怕四皇子自己也要落入風暴中了,所以先行將賈赦給撈出來。
賈赦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向四皇子拱手鞠躬,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這時,隨行的人過來稟報所有的事情已經打發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四皇子一擺手,大家又裝作商隊就向碼頭走去。待到了碼頭,就上了一輛南下的船隻,還拖上了在永濟買的所有貨物,叫船是重了許多,吃水幾乎到了極限。
“船家,走吧,所有的人和東西都上船了”最後一車東西也運上來後,船隻就出發了,賈赦等人也進到船艙裡休息了。畢竟從京城出發以後,直到永濟大家都繃緊了一根弦。
待賈赦一行離開後,永濟城裡劉府的後門是悄悄進來了一個著深色衣服的人,那人帶著鬥笠又用汗巾蒙著臉,沒人看清他的長相。進了劉府後,他就徑直到那劉管家的房裡。
“近來我要你在永濟城內注意有無外地人或者可疑的人來往,你有沒有什麼發現”那深色衣服的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上座,平時不可一日的劉管家卻低頭垂手站在一旁。
“回大人的話,屬下最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您放心,這永濟城不會出問題的,就是一隻奇怪的蒼蠅,屬下也知道。”
“沒有可疑的人,那陌生的外地人呢也沒有嗎”那人不相信劉管家的保證,又追問了一句。
“要說外地人還真有,可是他們並無形跡可疑之處,隻是普通的商隊呀。而且我還和那些人來往了一番,什麼都沒發現。”劉管家聽那人的追問,是額頭冷汗直流,不敢隱瞞分毫,就將賈赦一行人交代了出來。
“你說他們是商隊,沒有疑問,你怎麼知道,你又如何保證呀”問話的人不比劉管家放心,是覺得賈赦等人可能有蹊蹺,非要劉管家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劉管家不敢耽擱片刻,“那些人是帶著藥材來賣的行商,後來找到咱們的劉記米鋪,又通過米鋪找上我,說是有辦法從江南運來大量便宜的米糧,想跟咱們合作。我一直記得大人吩咐的事情,所以就找了人跟蹤他們。這些人到了永濟後,就找人將藥材都賣了,之後就在永濟城裡四處收購特產,並沒有派人打探事情。而且他們還送了米鋪掌櫃一塊玉佩,那玉佩我看了也是南派的東西,他們說的雖是官話,可是都帶了些金陵的口音,不像北方來的人。”
“那他們現在哪裡,可還在永濟城內”
“我派出的人今早回來報告了,說是他們已經走了。對了,昨天走之前,那商人還找了米鋪的掌櫃吃了飯告彆。想來若是他們有鬼,該不會這麼從容才是呀。”
“你敢保證他們沒有問題嗎若是因為你的疏忽,壞了主子的大事,叫你出不了兜著走”那個深衣男子恐嚇道。
“大人,小的可不敢說謊呀,碼頭回報的人說了,他們乘坐的船隻確實是往南走的,而且人和貨物上船後,那船吃水可深,確實是沒有問題。小的想他們應該就是普通的行商無疑呀”劉管家一聽那人的威脅,是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保證道。他是生怕這個深衣人不相信自己,是差點被嚇哭了出來。
“行了,起來吧,暫且相信你一遭。記住了,最近一定要把控好永濟城,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報上來,絕不能擅作主張”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劉管家手撐著地,是踉蹌了好一會才站起來。待他擦了擦頭上冒的漢,抬頭偷瞄了一眼,眼前已然是空無一人了。就這,他才敢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還邊發抖邊端了一碗茶喝了兩口。
其實這穿深色衣服的男子是劉家培養的家奴,對劉家是忠心耿耿。劉家傳遞消息,暗殺敵人,都由他們來完成,所以這些人是各個手上沾滿了鮮血,難怪劉管家那麼怕他。
也是賈赦他們運氣好,而且行事縝密,沒叫劉管家抓到馬腳,不然被這劉家人要是發現了蹤跡。想來找賈赦他們麻煩的就不是來的時候的小試探,而是真刀真槍的刺殺了。
行船上,賈赦閒的無聊,拉著四皇子和劉宇珩走到甲板上,還找船家拿了釣魚竿玩垂釣。“我說你們就彆愁眉苦臉,咱們還要在這船上呆好些天,你們都憋在房間裡麵,不難受呀。”
“我說恩侯,你這人心可真大,這京城裡是馬上要掀起一場大風雨了,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兒釣魚呀”劉宇珩嘴上嫌棄賈赦,但是眼睛是一直盯著水麵,生怕漏了魚。
“你也說是回京城後有大事,咱們這不還沒回京城嗎就放鬆放鬆,要不然過段時間,你想這麼輕鬆都不可能了。而且我一回京就得回聖上身邊,到時你想找我玩,你還找不著了。”
劉宇珩看賈赦這麼嘚瑟的樣子,是立刻諷刺回去,“行了,知道你賈大爺厲害,是天子近衛,我可不敢隨意找你,不然得罪了你,你在聖上身邊說我兩句壞話,我可扛不住。”
就在賈赦和劉宇珩插科打諢的時候,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四皇子是突然甩杆,釣上了一條老大的黃河鯉魚。“你們兩個就繼續在這鬥嘴吧,這魚你們自己釣不上來,你們也不用吃了。”
賈赦一聽四皇子這話,是趕忙上前去拍馬屁,幫四皇子取下了魚放在水桶裡,又穿上了魚餌讓四皇子繼續垂釣。“四爺,您放心,我這就釣魚,肯定比他劉宇珩釣的多。”
“你就吹牛吧你。”劉宇珩聽賈赦這麼說,是繼續和賈赦鬥嘴,三個人就一直站在甲板上釣魚、聊天,享受著回京城前最後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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