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王默,伸手扶住了李信,不至於讓這個少年校尉跌倒在地上。
李信苦笑了一聲“給羽林衛丟臉了,王大哥莫要見笑。”
王默低著頭,輕聲道“李侯爺這一個白天,最少走了二百裡路,這麼遠的距離,一個常年騎馬的人都有可能吃不住,李校尉這個樣子,再正常不過了。”
二百裡路,大概是普通馬匹載人的體力極限了,如果想跑的更遠一些,大概就要換馬才能夠完成。
剛才下馬的時候,除了李信的馬匹大黑馬遊刃有餘之外,王默等人的馬匹都在不住的噴白氣,再跑下去,就會傷馬了。
王默扶著李信,走到驛站的門口,低聲道“就算南疆的事情很急,也不至於這麼個跑法,而且今天跑了這麼一天,明天馬兒可就跑不了多遠了,李侯爺是想甩開李校尉。”
王默是個武人,他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李信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事實上,李信還挺想被這位平南侯甩開的,這樣他就能回京城裡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但是李大校尉很清楚,如果他連追都追不上李慎,回了京城之後,或許七皇子會仍舊用他,但是承德天子那裡,就不會對他再有任何聖眷了。
承德天子今年才四十五歲,天知道他能夠活多久。
李信可不想等個一二十年,等到七皇子登基的時候,才有應付平南侯府的能力。
況且,那位七皇子能不能登基,還是未知之數。
所以,他必須要把握住承德天子。
想到這裡,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不管他想乾什麼,咱們跟著他就是了,不管怎麼說,陛下既然吩咐了,咱們就必須到南疆去。”
王默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我們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怕李校尉禁受不住。”
“都是大男人,吃些苦有什麼禁受不住的”
李信咬了咬牙“王大哥莫非是看不起我們羽林衛”
兩衛之間的矛盾,持續了三十多年了,不過兩衛同屬天子禁衛,這矛盾並不尖銳,頂多算是兄弟之間的小打小鬨,此時李信說出這句話,倒讓大個子的王默哈哈一笑。
“李校尉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禁衛的人,今天晚上早些休息,到明天才是你受苦的時候。”
他說的受苦,是李信大腿上的傷,今天剛剛受傷,還不會特彆疼,但是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是最酸爽的時候了。
李信在王默的陪同下,勉強吃了幾口飯之後,就進了驛站的一個房間裡休息。
這驛站的環境很不好,有蚊蟲不說,還有一些不好的味道。
李信睡到半夜,就被蚊子咬醒了,醒來之後,大腿上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這疼痛,比睡覺之前,疼了十倍不止。
李信“嘶”的吸了一口涼氣,再也睡不著了。
他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想去院子裡透口氣。
月華鋪灑下來,把這驛站的院子照成了月白色,同時,也照出了一個削瘦的影子。
李信抬起頭,看向了這個影子的主人。
平南侯李慎。
月光下,李慎靜靜的站在院子裡,似乎已經等了李信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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