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水米未進了。”
老者也頗為悲傷,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宮裡的太醫,京城裡的名字,府上都請過了,也都開了藥,老朽剛剛給公爺服下了太醫開的方子,但恐怕”
他聲音沙啞。
“小公爺還是進去看一看罷”
葉茂默不作聲的邁步走了進去,兩隻手狠狠握拳,因為趕路已經長的很長而且滿是泥垢的指甲,都握的彎折。
走進了裡屋之後,葉茂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父親。
他這一輩子,與自己的祖父親近,與父親倒沒有接觸過太多,上一次接觸還是他跟李信北上薊門關,與葉鳴在路上相遇的時候。
那時候的陳國公葉鳴,雖然也是滿頭白發,但是精神還算矍鑠,整個人看起來也十分康健。
但是如今的葉鳴,身上的肉十成去了六七成,整個人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了,如果不是因為葉鳴本來就不胖,葉茂差點就認不出這是他的父親了。
這個身高九尺的大漢上前兩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以頭觸地,淚流滿麵。
“父親,兒來遲了”
“父親病重至此,兒不能膝下侍奉,大不孝”
躺在床上的葉鳴,這會兒雖然已經差不多油儘燈枯了,但是意識還算清醒,他勉強轉過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不應該回來的”
葉茂爬了起來,坐在老父床邊,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咬牙道“家裡人給兒子送信,說父親你病危了,我在薊州嚇得魂都飛了,您是我的父親,我如何能不回來”
葉鳴聲音沙啞。
“你扶我起來。”
葉茂個子高,力氣也大,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老父親扶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葉鳴的精神好了一些,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緩緩開口“你在薊州這麼些年,還是暫代大將軍。”
“你回來容易,再想回去恐怕就不容易了。”
葉茂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葉鳴說道。
“父親放心,外人進不得鎮北軍,更管不了薊門關。”
葉鳴有些擔心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緩緩歎了口氣。
“你鬥不過天子,更鬥不過朝堂裡的那些老狐狸。”
“為父走了之後,他們便會想法子削咱們家的權。”
葉鳴這個時候,已經非常虛弱,他說了幾句話之後,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記著”
“無論如何,不能硬來,要保全性命。”
“招架不住了,什麼都可以丟下,先保命,再去西南尋你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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