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詞今日穿了身偏紅的旗袍,這是為了婚禮,沈老太太特意找人給她定做的。
也是因為之前在平江,看她穿過一次,覺得漂亮,隻是那身旗袍是花青色,不大適合喜慶的日子,又重新給她置辦了一身。
她穿著不習慣,可老太太態度強硬,說唐菀的大喜日子,作為她的娘家人,一定要給她壓陣,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她推辭不了,就穿著旗袍來了。
“小姨媽,你穿成這樣,要是被霍爺看到,我看他把持不住,估計立馬就能……”阮夢西剛想飆車上高速,可是屋裡還有幾個化妝師,便馬上轉移話題,“霍爺今天來嗎?”
“昨天夜裡開車回來的。”沈疏詞是今早才看他的信息。
唐菀聽說霍欽岐能趕回來,自然也很高興,江錦上交心的朋友並不多,大日子總是希望大家能整整齊齊都到場的。
而此時的江家,範明瑜正在反複檢查迎親需要用的東西。
祁則衍住的地方離江家老宅比較遠,他抵達時,老宅已經非常熱鬨,“我該不會是最後一個吧?”
“不是,老霍還沒來。”江承嗣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嗑瓜子。
老太太正和老友說話,餘光瞥見他穿著西裝,居然在嗑瓜子,忍不住眉頭直皺,這小子就不能注意點形象?
“他昨天夜裡到家的,也挺折騰的,反正還沒到出發時間,不急。”
距離出發還有十幾分鐘時,霍欽岐還沒來,江錦上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職業原因,他素來很守時,總不能是出什麼意外吧。
“喂,老霍,你怎麼還沒到?”江錦上看了眼腕表,距離迎親出發的及時,也就剩十分鐘了。
“我已經到了。”
他聲音低沉,如常的冷漠寡淡。
“你已經到了?”江錦上略一挑眉,打量了一眼院子中的車,霍家的車,一如他本人般,雖然低調,卻很難讓人忽視。
今日江家人很多,可他若是到了,肯定很紮眼,不可能沒人知道吧。
就在那麼一瞬間,他心裡咯噔一下,忽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心思一轉,立刻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嗯,早就到了。”
“你該不會……”江錦上輕撚著手指,“在酒店那邊?”
“有什麼問題?”
江錦上聽了他的話,攥緊手機,隻是一笑,“沒問題。”
他和沈疏詞是一對,以後是要當老婆的,若是論遠近親疏,也該是唐菀娘家人,他還沒完全搞定沈家二老,跟著江錦上來迎親,幫他度過重重阻礙,似乎不大合適……
或許還會給沈老爺子又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思來想去,他還是到了酒店。
不僅自己去了,還帶了霍家人,包括霍然。
霍然可是江承嗣的腦殘狂熱粉,他肯定是想站在偶像那邊的,一聽說要去做娘家人,立刻就抗議了。
“哥,五哥可是你兄弟啊,你們交情匪淺,你現在算不算是重色輕友?你不是該和他一起去迎親才對?你這麼做,五哥肯定很傷心,還有你那群朋友兄弟,你們可都是一個戰壕的啊。”
“他們誰能給我生孩子,還是給我暖炕?”
霍然“……”
他被一噎,一時竟無言以對,這話貌似……也有點道理。
兄弟和老婆,差距還是很大的。
霍欽岐看他一臉鬱卒,倒是麵無表情說了句,“如果你想去江家,那你就自己過去。”
霍然就是再崇拜江承嗣,也沒到為了他性命不顧的地步,最終還是屈服在了某人的“淫威”之下。
……
婚禮進行時,好兄弟臨陣倒戈,投入“敵營”,還有比這個更紮心的嗎?
掛了電話後,江宴廷他們肯定要詢問霍欽岐到哪兒了,什麼時候過來,得知某人“投敵叛變”,麵麵相覷,卻也不知該說什麼。
“虧得我們還巴巴等著他,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祁則衍咋舌,“沒事,不就是迎親嗎?少了他,又不是辦不成事。”
“我就是擔心……”江承嗣還在嗑瓜子,“你們說他會不會幫著唐家為難我們啊?”
“他要是站出來,那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誰能從他身上踏過去?”
江錦上卻一笑,“他不會。”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祁則衍追問。
“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外公還沒承認他,若是讓他真的站出來為難我們,那就等於承認他與小姨媽的關係,那麼多親戚朋友在,外公不會這麼做的。”江錦上思忖著,“名不正則言不順,他有什麼資格站出來?”
祁則衍嘴角一抽,這話說得……
也太紮心了!
他不就是說,霍欽岐是個沒受到承認的野男人?沒資格嗎?
不過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江承嗣咋舌,“真想不到,老霍居然是這樣的人,真是看錯他了,晚上喝酒的時候,都彆手下留情,可勁兒給他灌酒就對了。”
“怕什麼,因果循環,他結婚時,難道跑得掉?”江錦上輕笑。
他是唐菀的丈夫,是沈疏詞名正言順的娘家人,反正你此時紮我一刀,還怕沒機會反過來,給他一棍子?
祁則衍和江承嗣麵麵相覷……
這還沒開始迎親,怎麼搞得和諜戰劇一樣,居然開始算計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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