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精粹俱樂部設計師的收入挺高的,底薪都在三萬以上,還不算提成和設計費,你這......”
“超前消費了,我貸款都花光了。”
“那不也至於吧,你這個年紀不就買買衣服,或者遊戲裝備,”程澤問,“你是貸了多少錢?”
每個月幾萬塊的薪資都還不完?
薑楠試探道:“三個億......”
唐宴:“?”
程澤:“奪少?”
“三個一千萬!三千萬,沒錯。”
薑楠看他倆的反應就知道不對,直接改口!
但他倆的表情還是不對。
唐宴有些煩躁,收回視線挪動鼠標:“你要是還不說實話想涮我們玩兒,請你離開。”
他沒工夫陪小孩兒瞎鬨。
程澤雙臂疊抱在旁邊,靠在背景牆上看熱鬨。
畢竟,銀行不會給窮酸到這個份上的人放款三千萬。
“我沒騙你們啊,真是三千萬,”薑楠咬死了不改口,再改容易被懷疑,“我也不是就買買衣裳,我,我還有彆的惡習呢。”
惡習。
唐宴和程澤對視一眼。
程澤問:“你這個年紀剛從大學出來,能有什麼惡習?”
“賭博啊,”薑楠嗓音清澈,語氣輕飄飄像是在說彆人家的事,“我是個賭徒。”
“我爸媽都死了,留下的遺產被我賭光了,我還拿房子抵押貸款弄出很多錢,以前我們家挺有錢的,現在沒了。”
“我還欠債三千萬,需要很多錢還債。”
這樣說,足夠相信了麼。
“......”
程澤本來是看熱鬨的表情,但聽見男孩說爸媽都死了,拿遺產賭博。
這種詞彙是不能當玩笑聽的,也不會有人開玩笑式拿出來說。
辦公室裡的氣氛瞬間沉寂。
唐宴看向程澤:“你先出去。”
程澤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薑楠拎著手抓餅的塑料袋,雖然是故意把自己搞成這麼窘迫的樣子。
但入戲了的時候,心裡還真冒出些淒涼感。
他孤苦無依的站著,垂著眼沒看辦公桌那邊的人。
又過了兩分鐘,唐宴才合上電腦抬頭看他。
“你過來,站近一點。”
嗓音很冷淡。
薑楠可憐兮兮的邁步走近,不知道該把拎著餅的手往哪放,渾身都透著窘迫感。
唐宴問:“所以你現在是孤兒,沒有家人,也沒有親戚朋友?”
“是啊,家裡隻剩我自己了。”
“以後還會賭麼。”
“不賭了!”薑楠本來就不賭,當然敢保證,“再賭一次我就剁手。”
“你知道這種話我聽過多少遍嗎?”
唐宴語氣有些諷刺。
走投無路來他這裡賣命賺錢的,不是沒有賭徒。
很多人都說隻賣一次命,拿到錢還清債款就再也不賭了。
但過不了多久就又會回來跪著求他,讓再給一次賺錢的機會。
不怕危險,不怕殘疾。
他們隻要能賺錢,拿錢接著賭。
而那些人往往會死在位麵裡,再也回不來。
“......”
薑楠隱約感覺自己學錯門路了。
把賭博這種惡名背到身上,唐宴還會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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