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針頭要紮進去的時候,唐宴猛地回神!
他動身推開用力按著薑楠的醫生們,把針筒奪過來丟掉!
“他不想打針,你們看不見嗎!”
“唐總,病人他現在的精神狀態需要——”
“他沒有病!我再說一遍,他不是精神病,他不需要這些東西!”
唐宴把病床上亂七八糟堆著的黑色束縛帶,包括電擊器和其他藥劑,狠狠砸出去!
薑楠不喜歡這些東西,那就不用。
不給他用。
“唐總您這樣並不是對病人好,他隻會更......”
“我讓你們滾出去聽不見嗎!”
“!!”
醫生和護士們都愣住了。
雖然唐總平時看起來冷冽殘酷,不近人情。
但接觸的時候從沒有這麼暴躁過。
這是第一次砸他們的東西,第一次對他們這些醫護人員發火。
唐總不是這樣不理智的人啊。
唐宴往床上看了一眼,薑楠哭的頭發都濕了。
他又急又氣,朝他們吼:“還不滾?!”
“是,是!”
醫生和護士連東西都沒撿,急忙離開!
站在門口的程澤和宋小樓,早聽見裡麵的動靜了。
等醫生們都出來後,程澤伸手把門關好。
宋小樓驚魂未定,放下捂著耳朵的手:“薑楠他......”
“沒什麼,被嚇到了。”程澤重複唐宴的話。
因為隻要唐宴願意,那薑楠就是被嚇到了而已。
不是精神病。
“......”
房間裡。
薑楠剛被電筆打過,渾身都是麻疼麻疼的。
他蜷縮在病床上的白被子裡,滿身汗津津,勒在嘴上的束縛帶很深,臉頰附近已經被磨紅了。
但沒有一雙眼眶紅。
床上的男孩渾身發抖,視線失焦的流著眼淚。
其實就算沒有人按著他的手腳,他也縮在床上不敢動啊。
“薑楠......”
唐宴喊他,小心翼翼的往床邊走。
聽見房間裡有聲音,薑楠又劇烈的抖了一下!
“唔唔,唔唔唔......”
唔唔著,眼淚就流的更凶了。
“不怕,不要怕,我幫你解開。”
唐宴手指有些發抖。
他坐在床邊,把蓋著男孩下巴的被子拉下來些,又伸手把嘴上的束縛帶用力扯下來。
連他都需要用力扯,可見這種材質是有多生硬!
“嗚嗚,嗚。”
薑楠小聲哭泣,現在還是神誌不清的狀態。
大概能意識到坐在旁邊的人是唐宴,唐宴把醫生和針筒趕走了。
唐宴還是救他了?
可這裡是精神病院!
他好委屈啊。
窗外正午陽光一點都不溫暖,病房裡還是陰冷陰冷的。
蜷縮在被窩裡的人縮到被子底下,大概是覺得被子裡更安全。
唐宴聽見他在哭,很小聲的哭。
邊哭邊求饒,語調斷斷續續的哽咽著,嗓音沙啞。
“......”
“老板....打針好疼啊,我求求你......”
“.....我...沒做....沒做壞事,沒做,怎麼也會....被綁在這裡,打針。”
“不要啊,不要啊。”
“我錯了,我錯了,媽媽。”
“我好疼啊,對不起。”
“對不起。”
“我不喜歡你了,你把我放出去,我不喜歡你了,我害怕,唐宴,你救救我......”
薑楠不要待在精神病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