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牽著宋小樓的手走出來時,耳尖一動,下意識捂了宋小樓的眼睛!
宋小樓看不見,但耳朵能聽到。
廚房那邊有很響的黏膩水聲,還有小木被捂著嘴哼哼唧唧的動靜。
站在臥室門前能看見半個廚房,程澤隻粗略瞥了一眼,看見單腿跪在操作台上的兩人就轉開視線。
本來想跟阿七說點什麼,但這種情況還是先走吧。
他牽著人正要離開,那邊廚房卻傳來阿七低喘著的聲音。
“....記得把門帶上,嘶、還有,是他自己跑來的我們什麼也沒做。”
話說到位,省得程副總報複他。
“......”
程澤沒搭理,帶著宋小樓直線離開,隨手甩上房門。
隨著房門關閉,裡麵的曖昧動靜也徹底隔絕,宋小樓這才鬆了口氣,他聽的臉紅且尷尬。
“....怎麼,不避人啊他們。”
阿七這個人看著純,但玩的確實很瘋。
有種不顧彆人死活的癲狂感,神經病。
程澤放開宋小樓的眼睛,伸手按電梯,不知道想起什麼了嗓音彆扭。
“你也有過。”
“??”
宋小樓轉頭看他,沒明白:“什麼?”
“在那個廢棄工廠,我和唐宴一起聽的。”程澤說。
他扯著宋小樓橙紅色的衛衣進電梯,顯然提起這件事情緒就又不穩起來,呼吸都沉了幾分。
當時,他們在黑乎乎的樓梯口站著。
唐宴隻聽了幾秒就皺眉走下去,坐在台階上抽煙。
他站在三樓能聽的很清晰,也是這樣的水聲和粗喘。
“那個女人叫你老公,你還問她爽不爽,然後......”
他沒忍住出聲打斷他們,宋小樓才舍得停下去穿褲子。
程澤就是記憶力很好,想忘都忘不掉。
“!”
“.....那、那是形勢所迫,不是故意讓你們聽見的。”
他跟阿七不一樣。
宋小樓聲音很小,仰頭看著閃動樓層的電梯屏。
操,好尷尬。
電梯封閉的小空間裡沉寂幾秒,兩個人都沒說話。
程澤的左手還牽著宋小樓的右手,手指捏的越來越緊,像是要逼宋小樓說點什麼。
“....哎,手疼!”
宋小樓動了動手腕掙紮,疑惑不解的看著程澤。
電梯冷光從兩人頭頂照下來,襯得他身側戴著金絲框眼鏡的人膚色更顯冷白,唇瓣緊繃成一條線,顯然是在生氣。
這是因為他以前有過那種行為而生氣,語氣還有點責怪的意思。
宋小樓皺了皺眉,另一隻手開始掰程澤攥著他的手指。
“不是,你乾嘛又提.....”
“你做過還不能提麼。”程澤說。
“....這樣有意思嗎?”宋小樓有點惱了,語氣也帶出不耐煩的腔調。
“已經發生的事我有什麼辦法,你忘了不就行了!”
“說得好輕描淡寫啊,”程澤冷笑勾唇,脫口而出,“我要是忘不了呢。”
“......”
這個被責怪的氣氛很令人窒息。
“你忘不了我能怎麼辦,非要揪著以前的事不放,有意思嗎。”
宋小樓說完,沉默兩秒甩開程澤的手,往旁邊站了一步。
這才接著說話,嗓音很低。
“我以前又不喜歡男人,更不知道現在會跟你在一起,你責怪我也沒用,有過就是有過。”
“如果這麼介意那以後談戀愛也不會舒服,時不時你就得提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眼眶發脹,語氣也澀澀的。
“你乾脆找去彆人吧,找沒談過戀愛的。”
嫌棄他不是雛,就去找是雛的。
“......”
程澤也知道自己有點失控,不該在這種時候提起宋小樓的從前。
就像宋小樓說的,已經發生的事沒有辦法轉圜。
可他一想到剛才在房間裡,宋小樓說的那句——
【程哥,我想跟你在一起。】
就有種欣喜若狂卻又不敢置信,想要反複求證的念頭!
其實提起廢棄工廠是想聽這混蛋說:往後不會了,我隻要你一個人。
可宋小樓就這麼輕飄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