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看著秦亮,無奈歎氣:“若是因為一時的決策失誤,落入萬劫不複之地,那就徹底毀了!
我們不能拿整個秦家的未來去冒險,這是對秦家列祖列宗的不負責任,也是對所有秦家子弟的不負責。”
“哼!”
秦亮鼻腔中重重地噴出一股氣流,那冷哼聲仿若裹挾著實質化的濃烈怨氣,在寬敞的大廳中來回衝撞、久久回蕩。
他雙唇緊緊抿起,薄唇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不屑與深深的不服氣。
此刻的他,雙手緊緊抱在胸前,身體刻意微微後仰,整個人擺出一副強硬且拒不認同的姿態,牙關緊咬,不再吐露一字。
可他的內心,卻恰似翻湧著驚濤駭浪的深海,諸多不滿如洶湧暗流肆意湧動。
在他狹隘的認知裡,無論是秦香蘭還是秦玉,行事風格都太過謹小慎微,簡直就是怯懦到了極點,毫無秦家該有的果敢與氣魄。
雖說當日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秦亮並未身處現場,可他打從心底就不願相信,一個年紀尚不滿二十歲的毛頭青年,竟真有通天徹地之能,一舉斬殺聖堂那高高在上的聖主。
在他看來,這其中必定暗藏著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
說不定是聖堂內部爆發了嚴重的權力紛爭,自身先亂了陣腳;
又或者,是那個叫淩霄的小子,使用了什麼卑鄙無恥、見不得光的陰狠手段。
這般想著,秦亮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合情合理,也正因如此,心中對秦香蘭和秦玉謹慎行事的態度,越發瞧不上眼,不屑之感愈發濃烈。
秦王則安靜地坐在那裡,身姿筆挺卻透著幾分凝重。
他眉頭皺起來,眼神深邃幽遠,仿佛藏著無儘的思量。
一時間,他時而緩緩低下頭,陷入深度的沉思,額前的發絲微微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複雜神色;
時而又猛地抬起頭,目光直直望向遠方,似是要穿透這層層牆壁,將世間的利弊權衡個透徹。
這般反複沉吟許久之後,秦王終於長歎一口氣,那聲音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飽含著無儘的無奈與毅然的決絕:“就依香蘭所言,即日起,我秦家不再主動與淩霄為敵,全力著手調查此人。
同時,香蘭正式成為秦家代家主,除了我之外,無需對任何人負責,放手按照自己的意願改造秦家!”
此言一出,原本還算安靜的大殿瞬間像炸開了鍋。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你一言我一語,嗡嗡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他們的眼神裡,滿是不加掩飾的驚訝與深深的疑惑,彼此對視間,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在這一刻,秦香蘭的權力猶如火箭般躥升,一躍成為秦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關鍵人物。
她原本平靜無波的麵容,此刻也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那是情緒的短暫波動,但她很快便調整過來,恢複了往昔的鎮定自若。
因為她心裡清楚,這份沉甸甸的權力背後,承載的是難以估量的責任與如山般沉重的壓力。
秦亮眼底刹那間閃過一絲極為隱晦的不甘。
那眼神恰似隱匿在黑暗深淵中的毒蛇,陰冷且透著絲絲寒意。
他冷冷地斜睨了秦王一眼。
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
尖聲說道:“父王,你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你可還記得自己最初的遠大理想?”
“往昔那氣吞山河的霸氣,如今又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