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宋逾白在家,又怕他不在家。
如果他在家,那麼她就平心靜氣的好好給他解釋一下跟小哲的關係。
她在加州那麼下他的麵子,估計他要被氣瘋了吧?
出租車抵達瀾月灣的時候,她在彆墅的院子裡打量了一圈,終是沒看見那輛鮮紅的蘭博基尼。
剛進門,張姨便迎了出來。
她先是一愣,還以為是先生回來了,緊接著看到來人,喜上眉梢,眼睛裡的笑意更甚。
“太太,您終於回來了!”
“回來拿點衣物,馬上就走。”
張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大晚上的,您去哪啊?”
黎晚意如實答,“醫院,從加州帶回來一個小家夥,需要住院檢查,這幾天我都要住在醫院陪他。”
這下張姨徹底懵了,“小家夥?”
黎晚意勾唇一笑,“我兒子。”
“啊?”
“等他能出院的時候,帶回來給你看看,很可愛。”黎晚意邊說著邊往樓上走,“張姨,你去休息吧,我拿完衣服接著走。”
張姨當場愣在原地,太太的孩子?
她愣了一會神,趕緊拿出手機給宋逾白發了條消息:先生,太太回來了。
黎晚意來到三樓臥室收拾了幾套常穿的裙子、褲子,發現內衣內褲基本都在二樓宋逾白的臥室衣帽間。
自從上次兩人鬨掰後,就徹底分居了,但她的東西很多都沒搬上來。
她隻好下樓去二樓的臥室。
打開臥室的主燈,四下大亮,室內與她之前來過的樣子相差無幾,乾淨又整潔。
她抬步快速走到衣帽間內,從抽屜裡裝了幾套乾淨的內衣褲,便往外走。
出衣帽間往外走的時候,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床頭櫃,便頓足於此,因為宋逾白向來要乾淨,臥室不會出現a4紙。
她又折了回來。
隻見桌子上白紙上的標題格外醒目:離婚協議書。
黎晚意先是一愣,緊接著心臟刺痛,指尖都在發顫,像是有誰在她心裡撒了一把帶刺的鋼珠,又冷又硬的痛感劃過心間。
原來,他說的彆後悔是指這個。
他要跟她離婚。
男方那處早已洋洋灑灑的簽好了宋逾白的大名。
看那筆跡似是沒有半分猶豫。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她心尖寸寸淩遲,將她的整個靈魂撕扯到支離破碎。
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感覺到一種無以名狀的悲涼,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提前結束關係,還給她二十億,是想買個心安嗎?
黎晚意緊捏著雙拳,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裡,以此來抵消心裡的痛感。
這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似百爪撓心。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脆弱,她隻是一個患有強迫症的精神病人。
她偏頭對著玻璃中自己的影子笑了笑,笑和唇都是涼的,比哭還難看。
所有的希望像是一座已經崩塌的城堡,再也無法重建,她的內心深處充滿了無儘的遺憾。
有人在夜裡看海,有人在雨中漫步,亦有人在風中釋懷,更有人把愛人當歸人海,任思念長滿苔蘚。
宋逾白,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包括離開你。
她唇角勾起妖冶的弧度,在離婚協議書的女方那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大名。
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分不清,對宋逾白,到底是愛還是執念。
黎晚意找出來時用的行李箱,將自己帶來的所有的東西全部打包裝箱。
最後,她將宋奶奶送的那枚傳承的戒指,還有那條伯爵定製款的藍寶石項鏈,一同放在了離婚協議書上麵。
以後的以後,兩不相欠。
張姨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了她拉著一個大行李箱走出去的背影。
去陪床要帶這麼多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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