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勞斯萊斯寬大的後排座椅上,宋逾白眉頭緊鎖,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清理黎晚意手背上的傷口。
醫用酒精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黎晚意的手下意識縮了一下。
宋逾白低下頭用嘴輕輕的為她的傷口吹了吹,眉宇間儘是溫柔。
“老婆,我弄疼你了吧?”
黎晚意搖搖頭,“沒事,剛剛就酒精接觸到皮膚的時候疼了一下,現在不疼了。”
儘管如此,宋逾白的動作還是極儘溫柔,消完毒後,又擦了一遍碘伏。
完事後,黎晚意也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他下頜線處有微微擦破皮的指甲痕跡。
宋逾白喉結滾動,看著近在咫尺的姑娘,眼裡透露著毫不掩飾的熾熱之情。
兩人就像兩隻受傷的動物,互相抱團舔舐傷口。
待全部處理完,他將車載醫藥箱收起來,“老婆,謝謝你。”
黎晚意抬眸,不解的問,“謝我什麼?幫你上藥嗎?”
宋逾白啞聲說,“謝謝你在外人麵前給我麵子,護著我,即使心裡不舒服還為我說話,我都知道,是我以前不好,讓彆人誤會了我跟蘇今安的關係,對不起。”
黎晚意剛剛還有些吃味,被宋逾白的一番話,徹底撫平了,但她嘴上不饒人,模仿著蘇今安的語氣故意逗他。
她嬌滴滴的說,“阿逾,我是因為太愛你了,失去你我會瘋掉的!”
宋逾白很少見她撒嬌,如今她的聲音像是一陣微風,緩緩吹進他的心裡。
女人那點小心思,被他摸的門清,說到底還是吃醋了,一想到這,他唇角就止不住上揚,他配合道,“明天我就去改名,真是晦氣。”
噗嗤——
黎晚意被他逗笑,“你要改成什麼?”
宋逾白逗她,“隻要不帶逾就行,隨便叫什麼宋李白、宋白白都行。”
黎晚意聞言笑的更歡了,“大可不必,還是原來的名字好聽,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年少時期,這個名字被一筆一劃的收錄在她的心間。
宋逾白調侃,“知道的那麼清楚,是不是喜歡我,偷偷研究過?”
隻是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就讓她的耳廓彌漫著一陣紅。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互侃。
宋逾白從口袋掏出手機,屏幕顯示“爸”來電。
他不悅的皺起眉頭,硬著頭皮按下接通鍵,“喂,爸。”
宋霆遠震怒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你這個臭小子,公司那麼重要的會議,你說撂挑子走人就走人!你還想不想乾了?你趕緊給我滾回來!”
宋逾白深吸一口氣,一副混不吝的口吻,“現在沒空,回頭再說,掛了。”
黎晚意都能想象到宋霆遠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氣的摔手機的場景。
她心裡一陣感動,問,“你翹班趕過來的?”
宋逾白柔聲說,“這都不重要,以後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個給我打電話,我來解決,彆憋著,誰要給你氣受,你就還回去,爛攤子我收拾,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黎晚意一愣,這樣的話語,以前她爸爸也對她說過類似的,所以才養成了很多事情隻要她占理,就會咄咄逼人的大小姐性格。
她何其有幸,會在自己最喜歡的男人嘴裡聽到這種極其護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