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汐桐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一臉怒氣,踩著高跟鞋往這邊來的徐母。
她提醒道,“揚子,你媽來了!快住手。”
徐京揚一心想把手機想過來一探究竟,絲毫沒察覺到危險步步逼近,以為吳汐桐在耍詐。
“甭說我媽來了,王母娘娘來了都不好使,今兒這個流氓我耍定了!”
下一秒,他的右側耳朵被一股重重的力道揪了起來。
徐京揚慘叫一聲,“哎哎哎,痛!”
楊文清沒有絲毫手下留情,“小赤佬,你在這偷偷內涵我就算了,你對我兒媳婦說的那叫什麼話?什麼叫流氓耍定了?這是什麼危險發言?”
“哎,媽媽媽媽!誤會,都是誤會!你快鬆手!”
“你倒是給我說道說道。”
“你先鬆手!耳朵要沒了!”
楊文清生氣歸生氣,到底還是沒下死手。
徐京揚揉著發紅發熱的耳朵道,“楊女士,我都多大的人了,你還拿小時候那套對付我。”
“管用就行,再說了,你都多大了,連個老婆都娶不回來,你要是有媳婦管著,我才懶得管你。”
楊文清又說,“還有,你最近連家都不回,電話也不接,幾個意思?”
徐京揚了解自己親媽的暴脾氣,這會也隻能站在一旁受訓。
吳汐桐有些羨慕徐京揚,可以有媽媽的嘮叨,這種感覺她從未體驗過。
“回頭我再收拾你。”撂下一句狠話,楊文清話鋒一轉,臉上慍怒已然褪去,彎眼一笑,看向吳汐桐,“兒媳婦,我們又見麵了。”
吳汐桐主動站起來握手,“阿姨好。”
楊文清莞爾一笑,“兒媳婦真懂事,一會跟媽媽回家,嘗嘗我親手做的菜怎麼樣?”
一句‘媽媽’在吳汐桐的心底泛起陣陣漣漪,修長的指骨被攥緊了些。
她微怔片刻,有些不知所措。
楊文清主動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你這孩子,手怎麼那麼冰啊,走吧,跟我回去。”
吳汐桐抿唇,抬眼看了下徐京揚。
楊文清挪了挪身子,擋住她的視線,“是我邀請你去我家做客,跟他沒關係,你不用管他。”
吳汐桐沒吭聲,手上傳來徐母掌心間溫暖的熱度,那溫熱的觸感緩緩流淌到心間,鬼使神差地她沒拒絕。
沃德醫療中心。
重症監護室的房間裡充斥著死亡的氣息,吊瓶滴答作響,仿佛在給床上躺著的人倒計時。
透過重症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麵病床上躺著的人,全身被繃帶包裹著。
病房外,蔣家人一籌莫展的站在外麵。
蔣副市長蔣序文更是一夜之間白了發,額頭上的皺紋深深堆積在一起,儘管身上是筆挺的中山裝,也顯得脊背佝僂。
他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任誰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好過不了,而且那個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麵的不知是生是死的人,是他蔣家唯一的兒子。
蔣母眼淚就沒停過,一直在旁邊抽抽搭搭,“你說還有沒有王法了,他宋家的兒子把我們家靖軒打成這個樣子,光是肋骨就斷了八根,身上的血窟窿更是不計其數,就連生殖器官都破裂了...這豈不是讓我們蔣家斷子絕孫嗎!”
“你說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他宋家老幺至於麼?更何況咱兒子都沒有碰過那女人,老爺子,你可一定要為咱兒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