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的地麵上,十幾輛車子橫七豎八停在公路上,還有五六個男人躺在血泊裡,不知是死是活。
寬大的邁巴赫後排座椅,紀憲東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鼻梁上依舊架著金絲眼鏡,鏡片後的雙眸微眯,脊背挺得筆直,自帶冷颯肅殺之氣,昏黃的燈光下棱角分明的五官精致,極具攻擊性。
坐在副駕駛位的助理羅非,轉過頭開口問道,“東哥,我們是繞行還是?”
紀憲東的神色黯了黯,盯著前方那輛隨意停在馬路邊的路虎車牌號出神,微怔片刻道,“帶好家夥,先下去看看那幾個人死了沒有。”
“好,我去問問。”羅非拿出手槍,推門下車。
待他走近,看著地上的幾個男人,踢了踢傷勢最輕隻被擊中大腿的男人,冰冷的槍口抵在他的腦袋上,沉聲問,“發生什麼事了?不說現在我就一槍崩了你。”
男人本就痛苦的臉上煞白,額頭上虛汗涔涔,顫抖著聲音說,“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找到一枚優盤,殺姓黎的那女人滅口。”
羅非眸色一凜,“姓黎的女人?”
“全名叫什麼我忘記了,是九爺的太太。”
羅非呼吸一緊,忙問,“她人呢?”
男人指了指森林的方向,“又來了一幫人,往森林裡麵去了。”
男人全身戰栗,接著說,“大哥!千萬彆殺我,我們也是奉命辦事!”
羅非冷著一張臉道,“九爺的太太,東哥的妹妹你們也敢動?”
“東、東哥的人?”男人瞳孔放大,眼底劃過一絲驚恐,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我錯了!求你饒我一條狗命...”
羅非抬腳將人踹倒在地,鋥亮的皮鞋狠狠碾壓了一下男人腿上的傷口,血順著傷口不斷的冒出來。
男人麵如豬肝色,紅白交加,痛苦哀嚎。
羅非小跑著回去給紀憲東複命。
他敲了敲邁巴赫的車窗,“東哥,他們暗殺的對象是九爺的太太,那些人已經往森裡麵去了。”
紀憲東聞言臉色徹底冷下來,那雙眸子冷若寒潭,他直接從車後座下麵摸出一把手槍,打開保險栓,打開一側的車門,長腿一邁,率先從車裡走了下去。
“讓兄弟們帶上家夥,去看看,小心行事。”
羅非以及後麵的手下前前後後總共二三十個人,拿著手電筒順著森林裡摸過去。
漆黑的森林裡,大樹藤條相互纏繞,月光透過薄薄的雲層傾瀉而下,輕輕勾勒出森林的輪廓。
吳汐桐中槍的胳膊,血不斷溢出,順著胳膊流下來,滴落在森林中斑駁的樹葉上。
黎晚意擊中最前方的男人,躲在與吳汐桐相近的大樹後問,“小桐,你怎麼樣了?”
吳汐桐臉色煞白,“我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黎晚意說,“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堅持一會,我已經給江肆打電話了。”
砰砰——
消音槍持續打在黎晚意身前的大樹上,饒是心理素質再強大,這會也有些扛不住,畢竟她的槍法沒有吳汐桐準,子彈也不是無窮無儘的。
吳汐桐明白她的焦慮,說,“意寶,你把手槍扔過來,我來!你藏好。”
“不行,你胳膊受傷了!”
“我左手也行!彆磨嘰,扔過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