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西到市中心同樣還是兩個小時的車程，回城的路上許攸的心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這是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世界上並不是非黑即白。
兩人相互無言，車子開了十分鐘，紀憲東才緩緩開口，“生氣了？”
他的聲音清冽，還帶著些許的沙啞，仿佛羽毛掃過心間，酥麻麻的。
許攸微怔，“我生什麼氣？”
紀憲東低低地笑了，“剛剛阿非說你好哄，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是真的好哄。”
此話一出，前麵駕駛位的羅非倏地憋紅了臉，“不是，小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原話是...”
不給羅非解釋的機會，紀憲東已然將後排座椅擋板升了上去。
羅非愣了下，什麼時候他也變成他們愛情pay中的一環了？
許攸見升降板升起，跟前麵駕駛位形成兩個完全的空間，她不自覺便想到了來時那個激情四射的吻。
“你乾嘛不讓羅先生說完？”
紀憲東身體往後靠了靠，一本正經道，“你沒感覺他這顆電燈泡的瓦數有點大嗎？”
許攸狠狠剜了他一眼，“沒感覺，我跟你是正經關係，你彆說些有的沒的，總讓彆人誤會，還有，我不是他們的小嫂子，你讓你手下彆這麼說了，下次彆怪我沒給你留麵子。”
紀憲東輕挑眉梢，“呦嗬，剛說你好哄，脾氣還很大。”
許攸也往座椅背上靠了靠，彆過頭去不看他。
紀憲東眼眸眯起，似有笑意在倏然蔓延而開，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他緩緩湊近，大掌伸過去抓她的小手。
許攸感受到溫熱的大手覆蓋在她的手上，立馬將自己的手抽走，改成交叉環抱在胸前，那股彆扭勁兒怎麼都壓不住。
“攸攸，你還說沒生我氣。”紀憲東忽地笑了，“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我從前隻交往過一個女朋友，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許攸心底驟然一沉，縱使猜到他或許交過女朋友，也或許不止一個，但真正從他嘴裡聽到的時候心裡還是沒忍住小小吃味了一下。
恍惚間，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傳來，“吃醋了？”
“我吃哪門子醋。”許攸依舊是望向窗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紀憲東將她整個人拉過來，雙手捧起她的臉強行對視上他的視線，“臉那麼黑，不是吃醋那是吃醬油了？”
許攸想退出去，卻被他控製著已經是身不由己，“你才吃醬油呢，快放開我。”
紀憲東認真地看著她那雙明眸，娓娓道來，“她是法學院我的同班同學，我們曾經在一起過兩年，後麵因為她家庭的原因，我們就分開了，黑宇幫就是在那時候迅速崛起的。”
許攸用力咬著唇，手不自覺的握緊，不知道該放哪裡，她隻能垂下雙眸，掩飾自己慌張的心情。
她裝作不以為意道，“哦，你跟我說這個乾嘛？”
紀憲東唇角勾著攝魂的淺笑，“因為我不想讓你從彆人口中了解我，更不想你以後從彆人口中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對我產生誤解。”
他的嗓音是被濃茶烈煙熏染出的低音炮，震得許攸頭皮一緊。
“攸攸，以後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我都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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