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七十多度的極寒天氣，凍得羊們一個激靈醒過來，懵然四顧，不明白這是哪裡，發出咩咩的叫聲。
左靈推推羊屁股，想把羊趕到飛機跑道上去。
裴楠生明白過來，事已至此，他隻能幫著左靈一起推羊屁股。
感覺羊有點少，左靈連著放出十幾頭，心疼得眼珠子冒血，打重生回來，還沒吃過這麼大虧呢。
小聲念叨，小乖乖們，我能不能進去，看你們的了，彆讓我的新鮮肉白白跑了啊。
刺耳的警報聲拉響，大探照燈刷地一下，朝他們的方向射過來。
左靈和裴楠生趕緊趴下。
有人在大喊：“羊，羊，快來，好多羊。”
“哪兒？在哪兒？”
“外麵，在外麵。”
“快，快，快，彆讓它們跑了，趕緊抓回來，趕緊抓回來。”
“……”
基地內響起雜亂的人聲和跑步聲。
剛從昏睡狀態中醒來的羊們，被刺耳的警報聲嚇壞了，四下逃散。
往黑地兒裡跑了幾步，看不清地麵情況，跌倒幾個，起來，又往光亮處奔逃。
從大門內跑出好幾個穿著軍服手持槍械的人。
左靈一看，嗬，不僅穿得跟他們一樣，連大口罩都一模一樣。
趁亂，二人混進趕羊的隊伍裡。
眼看著羊被圍攏成一堆，左靈朝羊堆兒裡射出兩枚飛鏢，羊吃疼，驚懼地胡亂跑跳。
裴楠生和左靈已靠近大門，趁大家的注意力在羊身上，一人拎著一隻羊，閃進基地內。
頭頂有人高興大叫：
“嗨，抓到兩隻，哈哈，有羊肉吃了，一會兒烤羊肉，涮鍋子，好久沒吃到新鮮羊肉了。”
“告訴廚房，讓他們準備著，一會兒，咱們喝幾杯。”
“好嘞。”響應的不少。
裴楠生朝上舉舉手，表示這主意不錯。
說話的功夫，又有羊被陸陸續續趕了進來，好些人跑出來看熱鬨。
有人起了疑心，零下七十度的天氣，繁殖能力強的耗子都不見蹤影了，這些羊是從哪兒跑出來的？
但丁家勢大，整個蜀州都是丁家地盤，誰敢在丁家的地盤上動土？
高高在上的日子過久了，警惕心少了一多半，剩下小半，送給口腹之欲，竟然沒有一人將心中疑問說出口。
裴楠生和左靈默默退出人群，朝放置飛機的地方行去。
停機坪上，停了二十多架飛機，有滑翔機，有直升機，大多左靈都不認識，她隻認得一款nh90直升機。
左靈快速跑向停機坪裡側，收了三架飛機。
裴楠生示意她往最靠近道邊的飛機跑，基地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羊身上，壓根沒人往這邊兒瞧。
左靈順手又收了一架飛機後，跑向裴楠生。
裴楠生啟動飛機，左靈剛坐好，轟隆聲起，巨大的螺旋槳卷起凜冽寒風。
正在熱議羊怎麼吃的人們，詫異地朝轟鳴聲處看去，飛機在滑行，不管不顧朝人群衝過來，驚叫聲起。
有人喊：“有人混進來了，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
“快，快，快，有人偷飛機，彆讓他們跑了。”
還有人在外麵抓羊，大門未關。
剛剛安撫好的羊們慌不擇路，擠做一堆，咩咩聲聽得人心發顫。
左靈抻著脖子，滿臉可惜地瞧著底下的‘新鮮肉’，我的‘新鮮肉’啊，都是銀子買來的，就這麼便宜給彆人了……
裴楠生吼道：“把安全帶係上。”
左靈嘀嘀咕咕，忍著肉疼係安全帶。
基地人員慌亂地舉起武器，想把飛機打下來，已然來不來了。
恍神的功夫，一眾人等眼睜睜看著飛機滑向天空。
左靈哈哈大笑，“拜拜嘍，親愛的丁家人。”
脫離危險，左靈掰著手指頭算她損失了多少隻羊，越數越心疼。
二十隻活羊啊，活羊啊，全是新鮮肉！
飛了半個多小時後，裴楠生找了處平緩的河穀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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