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蒼鷹的飛行速度,1個半小時,就能到達唐人村駐地。
海嘯波及的範圍很廣,改變了沿海一線的地形地貌。
寧強越飛越悲涼,茫茫水麵,好像就剩他一人在孤獨地飛,有點想念曾經車水馬龍的日子。
心中鬱悶無處發泄,嘴裡不由發出清越的嘯聲,yao……yao……yao……
鷹身飛旋,掠過水麵,翻卷的海浪打濕羽毛,寧強不在乎。
一次次俯衝,再一次次衝向高空,像是在跟蒼天大地要昔日的繁華盛景。彡彡訁凊
萬物有靈,大海像是感受到了來自蒼鷹的挑釁,不停向高空伸出長長短短的觸腳,想將擾人的小家夥抓下來。
嘩……yao……嘩……yao……嘩……yao……
那一刻,寧強升出了與天爭與地鬥的豪情壯誌。
烏雲遮蔽,黑水沉沉,一隻體形龐大的黑色蒼鷹,在烏雲黑水間上下盤旋。
尖喙咬天,巨爪踏海,長嘯衝破暮色,遮天蔽日的雙翼,像是要扇飛世間陰霾,寧強儘情地釋放著屬於蒼鷹傲然萬物的天性。
可惜沒有觀眾,無人瞧見如此酣暢淋漓的對決。
突然聽到某處隱有人聲,收回俯衝的雙翼,改變方向,朝那處飛去。
郭其三兄弟正和幾個村民,把從卡車上卸下來的東西,轉移到高處。
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是附近最高的山了,車開到三分之一處,實在開不上去了。
水已沒過半個車輪子,不抓緊時間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物資進水就麻煩了,那是他們賴以活下去的命根子,眼瞅著水還在上漲,眾人心生絕望。
幾人累得氣喘籲籲,卻不敢停,全靠意力在支撐著自己。
郭其讓孩子們先往山上跑,幾個孩子中,最大的,7,8歲,最小的,才4歲。
孩子們渾身濕冷,瞅瞅黑漆漆的山路,又凍又怕,說什麼都不往上走。
一起搬東西的村民裡,有一個是孩子父親,憐惜地摸摸兒子的頭:
“算了,頭兒,不走就不走吧,要死,就讓我們爺倆死一塊兒吧。”
山路難行,磕了碰了還好,不小心走岔路了,更麻煩。
轟鳴聲響,一道遠光燈打過來,幾人不適地眯了眯眼,遮住強光往山上瞧。
急促地刹車聲,停在十米開外,何肖從麵包車上下來,叫了聲:“老郭。”
郭其鬆口氣,招呼何肖:“趕緊的,趕緊來幫忙。”
聽到山下動靜,何肖猜到是郭其他們。
麵包車車形小,靈活,裝的東西沒有卡車重,上山要容易一些。
想著郭其他們可能上不來,把麵包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專程回來接應的。
顧不上寒暄,幾人趕緊將部分物資轉移到麵包車上。
車裝滿,讓4個孩子跟何肖先走。
陳好試了試,麵包車空間有限,沒減多少重量,卡車往前開了幾步,又走不動了。
一聲尖銳的鷹唳,局部地區刮起小型風暴,眨眼之間,一個身形龐大的蒼鷹,立在幾人身前。
郭其幾人眼睜睜看著蒼鷹在他們眼前華麗變身,寧強!
彆的還好,變到最後,鷹毛慢慢從寧強臉上褪去,過程相當詭異。
咕嚕聲響,幾人同時吞了吞口水。
“人呢?”
寧強語氣傲慢,眼神不屑。
幾人互相瞅瞅,心說,我們,不是……人?
知道寧強找的是裴楠生兄妹,郭其道:“跟我們走散了。”
“走散了?”寧強冷笑,“怕不是嫌你們累贅,把你們甩了吧。”
郭其苦笑,確實,以裴楠生兄妹的本事,想跟他們在一塊兒,哪裡會走散。
見郭其不回答,寧強哼道:
“以為自己跟了個了不得的主子,翅膀硬了,敢反出華人村,哼,結果呢,人家說不要你們,就不要你們了。”
陳好不樂意,還嘴道:
“人家沒把我們當奴才,你寧家才把自己當主子呢。他們沒對我們多好,但也沒盤剝我們,我們活得舒坦,比待在華人村強多了。”
一眾人等色變,生怕陳好把寧強惹怒了,下狠手,弄死他們。
那是變異蒼鷹啊,哪裡鬥得過。
郭其、笛飛已在摸槍了。
寧強挑眉,直把陳好看得心裡發毛,才道:
“既受我寧家庇護,理所當然要交保護費,裴楠生兄妹不收你們保護費,沒了約束,遇事自己跑了,情理之中。”
陳好不顧郭其等人眼睛抽筋地阻止,強著脖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