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想到此節,恨不能立時衝到後頭去找穆遙,去同她解釋,去垂死掙紮,去她身前跪地求饒。然而隻能生生壓製,一字一頓道,“許小姐,請慎言。”
禦史丞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大笑道,“中丞為何突然威脅許小姐呀害怕了嗎”
許爾芹尖聲叫道,“我慎言什麼我說的字字屬實,王爺去一趟王府,去問阿遙呀”
王煠反倒躊躇起來北穆王乃北境勝戰之臣,崔滬壞了事,北境之主隻能是穆遙。朱青廬案子一起,穆遙公然往郊亭查看兵器鍛造,這也是皇帝默許的。連日陛見,皇帝話裡話外不許把穆遙卷在朱青廬的案子裡。果真為此等汙糟之事去尋穆遙,他當真不敢。斥一句,“小姐想是糊塗了,北穆王國事纏身,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蘭台聚會的地方怎麼成了難以啟齒的“這種地方”禦史丞腹誹一時,又不敢多說他已猜到王煠的心思。
許爾芹絕望大叫,“為什麼不去問阿遙她看到了呀”
王煠心裡已經信了許爾芹,他自己理虧不敢找穆遙,便有八分不忍,“許小姐可還有其他證據”
“證據你們還要什麼證據”許爾芹來這裡前還存有同京中女子夢中情人齊中丞百年好合的念頭,被齊聿連番喝斥已經斷了念想,一心隻想求個公道,此時卻連尋回公道都變得遙不可及。便漸漸有些瘋癲,跌坐在地怔怔道,“我被人玷汙了,我就是被人玷汙了呀”
那邊齊聿危機暫解,難以遏製藥疾發作,隻覺顱內刀刮一樣生疼,身不由主抬手在額肖用力按住。他被中身體隻攏一件中單,這一抬手露出細瘦的肩線同一段雪白的手臂,其上紅痕密布。
一群人儘皆看得清楚。
許爾芹仍在糊裡糊塗地碎念,“我被人玷汙了我身上全是你們看不見嗎你們都瞎了嗎”
禦史丞有意無意說一句,“身上確實會留下印記。”
王煠見許爾芹模樣,正在愧疚難當,禦史丞一語點醒,盯住齊聿身上紅痕冷笑,“齊中丞可有姬妾”
齊聿疼得糊塗,脫口道,“無。”
“既無姬妾,昨夜應未同女子歡好吧”
齊聿一窒,一言不發。
王煠勃然發作,“那你身上的印跡是怎麼回事”
齊聿一時如被雷劈。
王煠立時決斷,“今日事你二人各說各話,各有道理。本王本事不濟,不能分辨。然而許小姐確實受了大委屈,至於你齊中丞我們都走,委屈齊中丞給秦內府驗一驗身體。齊中丞既無姬妾,又無歡好,若無印跡便算清白。若有此事你難逃乾係”
齊聿聽得清白,一瞬間連疼痛都拋到腦後,“你在說些什麼驗我身體”
“是。”
齊聿厲聲道,“殿下怕是糊塗了,我乃朝廷命官,怎能公然受此大辱”
“並非公然。”王煠木著臉道,請秦內府私下查驗。秦內府是禦前的人,一不會冤枉你,二不會辱沒你。怎麼,你有意見”
“你憑什麼”
“憑你今日必須自證清白。”王煠見他不敢,已經吃準三分,“你若清白,還怕驗體”
“我當然清白,你們都滾。”齊聿坐直,厲聲道,“都滾出去”
王煠身為皇族,便連皇帝也未當麵叫滾,拉不下臉來,“齊聿,你還是不是朝廷中人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你敢不聽皇命”
齊聿目中已現血色,“王煠,你是朝廷即便你是給你文武藝,非是賣身於你,你憑什麼”他瘋狂發作,錦被下滑,更多皮膚暴露出來,心口處紅痕愈多暴露。
王煠立時篤定就是他,便叫,“驗他”
秦理眼見齊聿狀似瘋狂,為難道,“殿下,咱們不若先回禦前,再作打算。”
王煠心知今日已把齊聿得罪到死,現時不弄死他,到禦前說不得被他弄死,不管不顧,“有事我一力承擔,去叫侍衛進來,驗”
“且慢。”
話音方落,榻後一個人手挽帷幕現身,“殿下今日可是飲了酒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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