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響起。
玻璃杯撞擊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瞬間破碎!
伍安邦立刻就站了起來:“爸,你沒事吧!”
黎慶華搖了搖頭:“沒事。”
伍安邦招手道:“服務員,麻煩過來清掃一下。”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遲遲都沒有服務員過來,黎慶華已經又端了一些水果過來了。
伍安邦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服務員!這裡杯子碎了,能不能叫一個保潔過來清理一下。”
黎慶華將盤子給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彎腰將一些大的玻璃碎片給撿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然後道:“彆喊了,我坐旁邊就行了。等下吃完了,他們會有人過來清掃的。”
伍安邦有些不滿:“這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
黎慶華笑了笑:“來得有些早了。或許還沒有那麼多人上班。也不是什麼大事。就這樣吧。”
翁婿兩人吃著早餐。伍安邦開口道:“爸,有個事情想要谘詢你一下。”
“你說!”
伍安邦隨即就將黃江生的事情給說了一下。然後道:“我總覺得黃江生應該不簡單。事情都太過於湊巧了。簡直就像是預設的劇本一樣。
據我所知,黃江生到任桃坪縣的時候,張力求隻是一個普通的副縣長,常委班子都沒有進。在黃江生的提拔之下,這才進了常委班子。
他的事情按理說罪不至死。可他偏偏就死了,有些蹊蹺。
黎慶華笑著道:“安邦,你能看到這一個細節。這證明你成長了。桃坪縣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我跟你說一個例子吧。我以前在下麵當師長的時候。那時候軍隊還允許在外麵從事商業活動。當時我手底下有一個團。團長是出了名的會鑽營。深受師黨委不少同誌的喜歡,覺得這個同誌機靈,有眼力見,人麵廣。隻要是有什麼難辦的事情,交給他準沒錯。可是,後來發現,他在團裡把持著提乾、提誌願、立功、受獎等等的事情,在外麵跟社會上的一些老板有很深的利益關係。最後調查的時候,這才發現,整個團黨委班子都爛了。”
伍安邦想了一下說:“爸,你的意思是同流?”
黎慶華輕笑點頭:“這個黃江生肯定是有問題的。如果之前那個水迢文出事。他想要跟他搭班子兩年,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最起碼他沒讓水迢文感覺到威脅。所以才能相安無事。隻不過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至於為什麼水迢文出事了,黃江生卻安然無恙。甚至還提拔了。這就牽扯很多了。有可能是上麵不想讓事情太難看。一個縣,一二把手都出事。這對市裡。對省裡來說都是臉麵無光的事情。王家午書記已經擔任楚州省委書記6年的時間了!”
“還有可能是水迢文擔下了所有的事情。”
伍安邦有些吃驚:“爸,你是說兩人有勾連?”
“那不至於。這其實就是一種官場的默契。水迢文知道自己肯定要落馬了。這時候,他咬出黃江生對他有什麼好處?無非就是大家一起下水而已。無端的牽扯彆人這是大忌。水迢文上麵的人估計也不會允許。不算勾連,頂多就是一個心照不宣的事情。”
聽完黎慶華的講解。伍安邦感覺自己受益匪淺。薑是老的辣。此時此刻,他頗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是啊,王家午書記已經擔任楚州省委書記6年的時間了。仔細算算,王家午書記今年已經63歲了。按照省部級退休年齡。65歲是極限了。他如果再不升就沒有多少機會了。
在上一世的記憶之中,王家午書記就在楚州省任上退休。陳茂山接任書記職務,張知行從江南省調回楚州任省長。
現在看來,老丈人的推斷是正確的。伍安邦今天算是學到了。
翁婿兩個邊吃邊聊。黎慶華也放下了筷子,笑著道:“安邦,你多吃一些,能吃是福。”
吃完了早餐後,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收拾了一下,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巴,一前一後就往外走,可剛到門口的時候,卻被這邊餐廳的服務員給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兩位。你們打碎了一個杯子,需要賠償!”
一說起這個,伍安邦頓時就來氣了:“你們就是這樣的服務嗎?打碎東西要賠錢,沒有問題。我認可,可是,剛剛叫你們的人過來清掃一下也沒有人過來,現在吃完了要走了,你們倒是知道要賠償了。這有些過分了吧。”
黎慶華攔住了伍安邦:“安邦,不要說了。”
“小姑娘,賠償是吧,杯子多少錢?”
“500!”
黎慶華頓時也愣住了,眉頭也皺了起來:“500塊太貴了吧。這是什麼杯子?”
服務員看了黎慶華一眼:“先生,我們這是五星級酒店。所有的杯子都是定製的水晶杯。按照酒店的物品價格表,需要賠償500元!”
黎慶華點頭道:“好,那能不能麻煩你們出示一下這個杯子是水晶杯的證明。然後給我開一個收據?”
“不好意思,先生。按照酒店的規定。沒有收據。也沒有什麼證明。”
“怎麼回事?”
沒等黎慶華說話,遠處一個男子已經迎麵走了過來。
服務員立刻道:“馮經理。這位先生剛剛打碎了一個杯子。”
“那就賠啊。這還用多說嗎?”
“這位先生要求開具杯子是水晶杯的證明,並要開收據。”
馮經理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一個杯子,幾百塊錢的事情,哪裡有這麼多的破事。還要證明,要收據的,要不要我去給你開一個礦石鑒定證書啊。”
“你怎麼說話呢?”伍安邦立刻攔在了黎慶華前麵:“打碎了杯子,我賠錢這正常。一個玻璃杯你硬說是水晶杯,我也認了。500塊就500塊。但我要求開具收據和證明這也合理吧。我要是鑒定不是水晶杯,你們怎麼說?”
“怎麼說?”馮經理上下打量著伍安邦和黎慶華,聽著這兩人一個老頭一個小夥。雖說看起來不一般,可咱們酒店住的都不一般。
隨即就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不好意思,現在500塊不夠了。沒有5000塊,這個事情就結不了,你們出去打聽打聽,這是誰開的酒店,我們老板是太子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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