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市委不同意暫停核電站,那你們在市委的抗議我不反對。”
伍安邦不給郝建民多想的時間,繼續步步緊逼道:“但清遠鎮和桃坪縣的抗議,必須立刻停下來。”
他的要求,伍安邦答應了。
市委不批,那是市委的事。
郝建民倒是想要反駁。
但他很清楚,伍安邦已經如此‘公平交易’了,他如果還撒潑打滾,伍安邦恐怕就要徹底翻臉了。
“我又不是抗議的組織者,市委這邊大家信服我,聽我幾句話,去桃坪縣和清遠鎮抗議的人究竟都有誰,我都不認識。”郝建民一推四五六,十分光棍的婉拒了伍安邦。
不得不說,這一招還是十分精明的。
就連項南都被氣的險些破防。
“郝建民,你繼續堅持這個無賴態度,那就不是合理抗議了,是和政府在故意作對。”項南黑著臉,指著郝建民厲聲警告道。
沒想到,這一次反倒是伍安邦伸手,拉住了他。
“老領導,彆激動,我來和他說!”
勸了一下項南後。
伍安邦目光冷冽的直勾勾盯著郝建民,道:“你說你不熟悉,也不知道桃坪縣和清遠鎮抗議隊伍是誰組織的?”
“對啊……”
“那你知不知道有個東西叫通話記錄?”
伍安邦雙眼眯起,冷嗖嗖道:“要不要讓市公安局調出你過去一周的通話記錄?我不信這麼大規模的抗議,你們之前沒有頻繁的電話私下裡溝通商議。”
唰!
郝建民一臉無所畏懼的黝黑臉上,冷汗瘋狂往外冒。
“我伍安邦不是傻子,你郝建民能擔任四十多號抗議群眾的領頭人,想來腦子也不差數,既然咱們都是聰明人,那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伍安邦低沉的聲音,絲毫不給郝建民喘息的間隙,持續施壓逼迫,道:“過去一周你去過湘沙市幾次?”
“什,什麼意思?”
“你沒去過湘沙市,那應該有湘沙市的人來過你們清遠鎮吧?”
郝建民快速眨動雙眼。
儘管臉上故作茫然鎮定,但眼皮瘋狂的跳動,已經清晰顯露出內心的不安。
“又或者,不是湘沙市的人,是楚州省其他下轄地級市的人?不過無所謂了,你在最近這段時間肯定出去過,或者有人來過清遠鎮。”
說罷,伍安邦伸手一指會議室牆角的監控攝像頭,道:“現在這東西倒出都有,隻要市公安調監控,你信不信分分鐘查明白,過去一個月,你都和那些人接觸過?”
咕嚕!
這一下,郝建民徹底不淡定了。
吞咽了一下口水,黝黑的麵龐顯露出濃濃的不安焦躁道:“伍領導,你說這話我聽不明白,我接觸什麼人了?”
就在郝建民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
伍安邦突然收起了銳利的‘刀鋒’,轉而指了指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道:“給桃坪縣和清遠鎮打電話吧。”
出乎伍安邦的預料。
在他看來,威懾已經達成。
郝建民應該屈服,至少眼下應該暫時性屈服。
但……郝建民隻是猶豫了數秒後。
便苦著臉,攤手道:“領導,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其他抗議的人,我……”